宋幼卿跟葉青已經達到了心有靈犀的境界,葉青這番話是敲山震虎,敲的是劉國樑四少這座山震的卻不知道是那頭虎。
劉國樑等四少,對於葉青來說,就是想要趁火打劫的豺狗,連狼都算不上。
而且,葉青和安夢溪的合作,是安若曦親手促成的。安家成為葉家的門人,也是因為柳家逼迫過甚,安家不得已斷尾求生,將養蠶人家一分為二,姐妹二人各自執掌一家公司。
有了葉家當靠山,安家這才避免了被劉家吞併的厄運。
因此,劉國樑來雲省,巧取豪奪大帝集團,覬覦紅星集團,絕對不是劉國慶安若曦兩口子指使的。
因為葉家是最硬的鐵板,一旦反噬,倒黴的是劉家。
一個權門,卻沒人從政的家族,緊靠老爺子的餘萌苟延殘喘,誰肯為這樣的家族,跟如日中天的葉家作對。巴結討好還來不及。
但是,劉國樑和周貂,黎天南偏偏就敢讓童曉輝傳喚安夢溪,覬覦紅星集團。
所以,葉青想要知道,誰是幕後的黑手。
她眸光在眾人身上轉了一圈,掏出手機,在微信上編輯了魔都衛青峰五個字,然後就傳送出去。
一行人等了半個小時,才將石頭領了出來。與此同時,梁老闆也將莫灣基黑烏沙競拍到手。
葉青在昆明人生地不熟,也懶得去找切石廠,讓小工直接將石頭送到了會所搭建的工棚當中。
陳璐和寸曉心將石頭用水沖洗乾淨,這才又打燈看石頭。
葉青笑嘻嘻的看著眼前兩個絕代佳人:“想偷師啊!”
寸曉心白了他一眼:“葉家小爺,說實話,這塊石頭是我的,要不然五千萬絕對拿不下來。”
葉青哭笑不得:“你跟我們合股,賭自己的石頭。”
寸曉心苦笑:“我也想自己切,但是這塊石頭,我從公盤上競拍回來之後,也邀請了很多滕衝的同行,一起分析研究,都因為它是新後江,而且裂的太可怕,都不主張自己切,讓我想辦法轉手
但這塊石頭,特別有眼緣,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如果小爺不願意,我可以退股。”
家裡給的是背景,自己打下的才是江山。
剛才這小子一番話,已經讓寸曉心知道,在國內呼風喚雨,靠的是葉家。在緬北呼風喚雨,靠的是他自己。
玩石頭的,得罪民族軍的朋友,簡直是壽星公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更何況,他還跟白狐出雙入對,關係妙不可言。而現在,德宏州被軍方接管,別說走私,就連從正常渠道去緬北,都不可能了。
唯一的渠道就是滇緬公路。而滇緬公路上的物流,已經被白狐物流壟斷了。
得罪了這小子,他一句話,你連石頭都運不回來。
“賭石,賭種賭色還要賭裂。”葉青笑嘻嘻的指點:“新後江的料子,一旦切出來,翻色是肯定的,而且,翻色就發黑,所以,這塊石頭的可賭性就很大了。
這條裂是貫穿裂,這種裂一般的是有外力作用造成的。以我推測,這是山石跌落的時候摔斷的。而後經過漫長的歲月,將這塊山石磨成了水石。”
二女微微點頭,賭石本來就是一個大膽推測,小心求證的過程。
後江場區,位於烏魯江北側的一條支流,名叫康地江,江水穿山而過,山頂上的山石跌落,被水流衝擊的相互撞擊,最終磨去了厚厚的皮殼,就剩下一層石殼。
葉青將石頭豎立起來,示意陳璐,將強光手電按在了裂紋上影影倬倬,看到一條黑線將石頭一分為二。
旁邊,衛青峰和梁老闆也拿到了石頭,他們也沒急於切,跟葉青等人一樣,蹲在一起研究怎樣切。
賭石是技術活,切石同樣也是技術活。
一刀下去,將鐲子位切走,只能打一些掛件,這種情況比比皆是。
衛青峰一本正經的,拿著鐲圈,用紅筆在石殼上畫,已經畫了十幾個鐲圈。
葉青看的好笑,在不能確定石頭裡面的翡翠,是滿料的情況下,怎麼可能出這樣多的鐲子。
寸曉心用手帕,擦了一下光潔的額頭上泌出的晶瑩汗珠,顯然,情緒有點緊張,扭頭看向葉青:“你就不緊張!”
“我也緊張。”葉青抽了口煙:“但是在緊張,這塊石頭也得切。”
“葉先生,我跟提個建議,現在石頭上開一個視窗,不要魯莽的一刀切。”衛青峰一直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動靜,語重心長道:“等對石頭有了大致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