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梅的畫像就在別墅的大廳之內。
畫像中的美人一頭漆黑的長髮挽成了墜馬髻,上面插著一根帝王綠的玉簪。
纖細的眉毛下一雙黑色的眼眸清澈有神,透出一股剛毅,挺直的鼻樑,彎月形的唇,恰到好處的分佈在瓜子臉上。
身體雖然文弱,卻更見秀麗可人。
但可惜的是,這嬌美的人似乎有什麼心事,不肯綻放一絲的笑容。
畫像前沒有香案,更沒有什麼香爐。
馬寶寶狐疑的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站在畫像前,鞠了三個躬。
這是葉青第三次來雲頂山莊,卻是第一次進這座大廳,他扭頭看了一眼肥龍:“幫我找三支香唄。”
肥龍慌張的擺手:“不用上香。”
葉青反問:“那我是磕三個頭還是四個頭。”
肥龍瞠目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葉青冷哼一聲,恭恭敬敬的在畫像前磕了三個頭,這才頭也不回的走出大廳。
肥龍快步追了出來:“小爺,你聽我解釋。”
葉青咆哮道:“解釋個屁啊,這種事兒你們也敢開玩笑。”
“這是主母的意思,她不希望有人知道她還活著。”肥龍的聲音低沉下來:“她不肯見朱永邦,也羞於見故人。但是卻想讓小姐認祖歸宗。”
葉青咬了咬牙,所謂的認祖歸宗,並不是去見文遠山,而是以玉王爺嫡系後人的身份,迴歸滕衝重建沈家,他冷笑一聲:“國內雖大,卻沒朱龍媚立足之地。”
他聲色俱厲,肥龍站在一旁,竟然不敢反駁,只是躬身而戰。
“小爺,生什麼氣,陪我泡溫泉去。”馬寶寶一把拽住葉青的胳膊:“大男人說話要算數。”
葉青本想趁這個機會甩手就走的,誰稀罕跟馬寶寶一起泡溫泉,但卻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先下手為強。
走進溫泉大廳,看了一眼穹頂,馬寶寶的目光就落在了充當假山的紅砂皮上:“這麼大塊的翡翠原石。”
“別告訴我,馬家沒有。”
馬寶寶嬌俏的白了他一眼:“馬家還沒奢侈到用帕敢基紅砂皮當假山,就算有也是藏於密室。”
“但是在抹谷不需要。”葉青苦笑搖頭:“這塊石頭想要運出抹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你別那副表情行不行。”馬寶寶不滿的看了他一眼:“沈青梅假死,雖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而且,我敢篤定,她就算活著,也沒在抹谷”
葉青點點頭,他剛才也仔細觀察過了,大廳之內擦拭的很乾淨,卻沒有人活動的痕跡。顯然,每天都有人盯著小女僕擦拭,然後就關閉了居住區。
而朱龍媚離開抹谷的時候,也打算將雲頂別墅留給自己,卻被自己婉拒了。
所以,沈青梅假死的原因,是不想見朱永邦,也羞於見文遠山,所以,孤身居住在海外,操持著龐大的珠寶禁品集團。
馬寶寶明眸轉了轉,她非要葉青帶她來雲頂山莊泡溫泉,並非是有什麼朝聖的心思,而是想要試探葉青對禁品的態度。
都是混在緬北的魑魅魍魎,誰都知道隱藏在水底下的禁品大鱷是誰。
而文遠山出身滕衝沈家,也是人盡皆知。
滕衝沈家,才是葉青真正的師門。
但是,這小子很絕情,國內雖大卻沒朱龍媚立足之地,這句話已經很說明問題。
抵制禁品已經跟家仇無關,而是責任。
所以,馬寶寶已經熄了跟沐家麒合作的心思。
這小子跟馬家可沒一點關係,落到他手中肯定往死裡整,到時候就真的是雞飛蛋打一場空
她從不懷疑,這小子的狠辣和歹毒。
因為阿爸說過,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將門,將兵法用於商道,絕對是殺伐果決,狠辣無情。
而比將門更加可怕的是縱橫家,因為縱橫是為國爭,國與國之間的爭鬥,沒有正義,公理,法律,只有利益。
葉青來緬北就是為國爭。
國家要的是緬北的礦藏,所以,他無所不用其極,甚至,連臘戌將軍都敢殺
而這也是雲省沐其中躲在昆明不敢發聲的原因。
葉青就算是為父報仇,借的也是國家之勢。
沐其中想要安穩退居二線,唯一的辦法就是裝聾作啞,任憑葉青斬斷沐家的爪牙,這樣才能為後輩子孫留一條後路。
一旦他抗爭起勢,葉青就會攜帶國家大義,將他碾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