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草驚蛇,我就是那片捱打的草鄭乾白淨的麵皮,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難道是我自作多情了,不是這小子手中那把殺人的刀?
論起賭石,王雅麗或許不如鄭乾,但論人情世故,十個鄭乾也比不上一個王雅麗。
王雅麗看他變了臉色,如何猜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抿唇一笑:“叔公,千萬別妄自菲薄”
鄭乾的臉色更難看了:“那這小子囉裡囉嗦說這麼多,究竟為什麼。”
“將王氏珠寶集團實際擁有者變更為陳璐,這是陳俊才的想法。”王雅麗淡定自如道:“而王氏珠寶集團也是我一手撐起來的,拿回來也沒什麼不妥。而我的財產,早晚也要交給陳璐。”
鄭乾皺了皺眉頭:“你和陳璐,要脫離四大家族?”
如果王雅麗真的有這個想法,事情就真的有點嚴重了。
王雅麗靜靜的看著他:“叔公,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告訴我,歷屆緬國公盤,天璐珠寶都拿出錢來,跟三大家族合股競拍賭石。
但是,天璐珠寶,能拿回去的高檔翡翠有多少。”
鄭乾苦笑道:“那是因為,你的那一份都被王善拿走了。而且,這是你們的家事,鄭家和李家,不方便多言。”
“但是,叔公不要忘了,錢是天璐珠寶出的,你們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將本該屬於天璐珠寶的那一份,交給了王氏珠寶集團。這件事,無論從法律還是人情,你們都說不過去吧!”
王雅麗看了他一眼:“既然你們沒將天璐珠寶,當成四大家主之一的產業,陳璐跟陳家劃清界限,又有什麼關係。”
鄭乾這才領教了這個女人的厲害,天璐珠寶和王氏珠寶,是家族產業還是個人產業,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
換句話說,就算將來陳璐也認陳家,也給陳家份錢。
但給是情誼,不給是本分。
因為天璐珠寶是陳璐的,是陳俊才留給王雅麗母女的遺產。
而同樣的道理,同樣也適用於王氏珠寶。
而王雅麗切這一刀,無論是時間還是時機,拿捏的都恰到好處。
就算自己不捅王善這一刀,陳俊才也不會放過王家,如果讓他出手,就不僅僅是公司的事兒了。
換句話說,陳俊才透過葉青的嘴,提出的條件就是,將王氏珠寶集團轉讓給陳璐。
這就是給王雅麗留得面子。
而葉青的附加條件卻是,沐家勾結王善售賣假金,販毒的證據。
滿足這兩個條件,往事就隨風去了。
“難道陳俊才還敢回潮汕,大開殺戒不成。”
“陳俊才離開的時候,陳璐還在我肚子裡,今年陳璐二十六歲了。”王雅麗嘆息一聲:“這麼長的時間,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他為何不回潮汕。但是我可以斷定,他已經不是當年的陳俊才。”
“什麼意思!”
王雅麗苦澀道:“這些年,他就在果敢老街,但並不是在做生意,而是與一群毒販子為伍,而他的目的也不言而喻,就是追查當年究竟是誰出賣了他和文遠山。
四大家族,將那塊本該屬於他們的莫灣基標王賣給文遠山,也就給了他們一個復仇的契機。”
鄭乾騰的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驚駭道:“那塊莫灣基標王”
“那塊石頭就是當年他們從帕敢運出來的,結果被人搶走。”王雅麗肯定點頭:“所以,不管四大家族怎樣得到的這塊石頭,都已經成了陳俊才的敵人。ca
在華國,他不敢怎麼樣,但是在緬北!”
鄭乾聽的心中一緊。
如果沒有經歷這場搶劫殺人,他只會將這種事情當成故事聽聽。
畢竟四大家族參加公盤,都是乘坐專機,安全性極高。
但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一旦落單,恐怕真的就回不去了。
鄭乾試探問道:“你不想讓他回去嗎?”
王雅麗一張俏臉瞬間就變得煞白,半響才道:“叔公,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鄭乾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
“他不回潮汕就是最大的仁慈。”
鄭乾苦澀點頭,雖然過去了二十六年,但是仇恨這種東西卻是時間越久越毒烈。扭頭看向王雅麗:“就是苦了你。”
王雅麗悽苦搖頭:“我和他也是一別兩寬。”
鄭乾皺了皺眉頭,沒明白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