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卻是躺在地上的十截屍體。
哪怕是殺人如麻的兇人,吳丹也是遍體生寒,他從來就沒想過,人可以這麼狠。
而且,這還不是追著彭果果來的彭家寨大族老的親信警衛排。
按照警衛連長的說法,那三十個果敢人的死狀更慘。
說話間,兩名崩龍士兵又將一具屍體抬了過來。
這具屍體四肢完整,也沒被腰斬,但是天靈蓋卻被一槍掀翻了,殘留在腦殼中的腦漿,就像是剛出鍋的豆腐
哇,身後幾名崩龍軍士兵,突然之間蹲在地上,吐得死去活來。
吳丹咬著牙,捏著拳,忍住狂吐的慾望,蹲在剩了半個腦袋的屍體旁邊觀察半晌,這才驚駭道:“這是被遠端狙殺的。”
警衛連長肯定點頭,隨即疑惑道:“我記得他們沒帶狙擊槍啊!”
吳丹臉皮抖了抖,他又想起了那天在馮老闆賭石店中,葉青神秘消失的兩名屬下。但是,無論他如何回憶,都想不起這兩個人長什麼模樣:“他們雖然將九五式放在了車上,但肯定帶了狙擊槍。”
警衛連長的心好像被人一把攥住了。
在緬北,有一句話早已成為毒梟的禁忌。
閻王易見,小鬼難纏,陸判勾魂,吳常奪命,犯賤槍神。
這句話說得就是,曾經活躍在緝毒前線上的幾名特種兵,因為他們的上級,被毒梟抓住活剮了。
這幾個人先後潛入緬北,憑藉手中的大狙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但無論緬北地方軍聯手圍追堵截,都沒跟這幾個人照過面,好像他們會隱身一樣。
現在看來,不是他們會隱身,而是,他們的相貌太普通,就像是一滴水落進了伊洛瓦底江你怎麼可能將他們找出來。
但是他們要殺的人,卻有明確的目標。
如同死神般的降臨,大狙一響,人頭炸裂,然後他們就像是鬼一樣的消失,連一個彈殼都沒留下。
吳丹顯然也想到了這幾位殺神,皺著眉頭道:“你怎麼看這位葉家小爺。”
“如果讓我用槍殺幾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警衛連長斟酌著詞彙:“但是,讓我將三十多個人斷頭腰斬”
他擔心自己心臟受不了,不敢往下說了:“但是這位葉家小爺,連殺這麼多人之後,還跑到江邊跟朱大小姐撩騷。
我真的不敢想象,他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吳丹想起葉青在半山酒店停車場殺人時,唇角彎出的邪魅笑意,感覺毛骨悚然:“他就是一個含笑殺人的血海修羅。”
警衛連長也感覺好像沉入了水底,呼吸困難起來。
修羅已經很可怕,更加可怕的是在他身後還跟著幾個專門收割生命的死神。
原先吳丹不敢動葉青,是因為金莎公主。
現在,抹谷礦區打的如火如荼,全靠克欽獨立軍的支援,實在不敢得罪這位克欽長公主。
但現在,他不敢得罪的變成葉青了。
萬一這小子在抹谷有個三長兩短,恐怕他身後的這幾位死神就敢在抹谷大開殺戒。
到時候,崩龍軍的高層恐怕一個都跑不了。
吳丹黑著一張臉:“像葉家這種將門,他身邊的保鏢怎麼可能是普通特種兵。”
警衛連長心有餘悸道:“幸虧我們沒有得罪這位葉家小爺。”
吳丹擺擺手:“將屍體裝進麻袋,扔進伊洛瓦底江,不要留下任何的線索。”
警衛連長遲疑道:‘如果沐家二爺問起來,我們該怎麼回答。’
“不知道!”
警衛連長一呆:“少軍長,抹谷畢竟是我們的地盤,就算編也要編一個藉口。”
“不知道就是最好的藉口!”吳丹掃了他一眼,這個警衛連長從小就跟著自己,忠心耿耿卻有些愚蠢:“你以為葉青真是為了追殺弄猜來抹谷的嗎?
弄猜算什麼東西,他就是沐家養的一條狗,值的這位小爺一路追殺到抹谷?”
警衛連長總算不太傻,駭然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他的目標是沐家。”
吳丹嘆息一聲:“在普通人眼中,沐家分為雲省沐家和金三角沐家。但是,在上位者眼中,沐家就是沐家。
這位葉家小爺,賣給我們軍火,實際上就是在逐漸斬斷我們跟金三角的聯絡。他用八一扛取代了佤邦仿製的五六沖鋒槍。
這兩種槍械,雖然看似都是仿製的ak-47,但實際上卻有很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