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金莎公主遠遠比吳丹想象的要狠毒。
吳丹的七寸或者說崩龍軍的七寸,就是軍火。
葉青一天不走出抹谷,貪狼的軍隊就會有針對性的封鎖滇緬公路。崩龍軍不僅得不到來自於華國的物資補給,就連來自佤邦的槍支子彈都得不到補充。
此消彼長,只要讓政府軍發現崩龍軍缺乏彈藥,進攻就會變得更加狂猛。
到時候,抹谷保不保得住還得兩說,萬一抹谷失守崩龍軍只能往帕敢礦區撤退。
最終,吳丹還得落到金莎公主手中,那時候,這個少軍長就會成為崩龍軍的罪人
吳丹滿臉苦笑:“公主殿下,怎麼說咱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崩龍軍和克欽獨立軍時代為盟友,你這樣做會損害兩族友誼的。”
金莎公主冷笑道:“吳丹,你也知道我跟你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但為什麼,我跟你談感情的時候,你跟我談利益,當我跟你談利益的時候,你又要跟我談友誼。真把我當傻子不成。”
警衛連長尷尬的看著她,敢在抹谷這樣質問吳丹的,只有這位克欽長公主。
吳丹卻是滿不在乎,金莎公主就是一個假小子,小時候沒少被她打。雖然金莎公主說的是氣話,絕對不會拿兩族的盟約開玩笑,但倒黴的絕對是自己。
他哭喪著臉道:“金莎阿姐,你真的忍心這樣為難我。”
金莎公主厲聲道:“吳丹,你叫我一聲阿姐,我叫你一聲阿弟。但是,你看那個阿弟,聽到阿姐差點死在刺客刀下,卻包庇兇手的嗎?”
吳丹被她說的慚愧無比,抱拳道:“阿姐,我也想弄死弄猜,但是”
金莎公主看著他:“知不知道,你跟武安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吳丹有些茫然。
“是機關算盡太聰明。”金莎公主嘆息一聲:“武安哪一方面都不如你,只有一點比你強”
吳丹一直都不知道,老桑吉為什麼喜歡武安,卻不喜歡自己,按說自己從小就在克欽人的棲息地胡剛長大,每一見到老桑吉自己都是畢恭畢敬。但是老桑吉就是喜歡武安。
金莎公主嘆息一聲:“因為武安有事真上啊!”
吳丹恍然大悟:“但我是少軍長,不能腦袋一熱,就不顧所作所為會給崩龍軍帶來什麼危害。”
“少軍長是你自封的,吳淞至阿叔和長老們從來就沒承認過。”金莎公主是一點都不客氣:“而你的軍職也不過是個旅長,權衡利弊是軍長和諸位參謀的事情,跟你有個屁的關係。
如果你長期擺不平自己的位置,才會跟少軍長這個位置越離越遠。”
她是旁觀者清,吳丹年紀越大,對權力也就越渴求。
但是,吳淞至不老,諸位參謀正是壯年,你整天以少軍長自居,暴露出對權力的渴望,早就犯了很多人的忌諱。
更讓人不齒的是,前面打的如火如荼,而你的任務卻是率領本部鎮守抹谷路口。
軍部有多麼不相信你的軍事才能,才給你這樣一個任務。
如果你再把諸位參謀渴求的軍火交易弄黃了,往後餘生你都別想掌握一點的權力。
吳丹當然知道,正在打仗的軍隊,對精良軍火的渴求。
崩龍是以族為軍,上陣的都是子弟兵,參謀也就是族中的長老,死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他們的親人。
精良的武器,不僅克敵制勝,還能最大程度的減少傷亡。
而物資和藥品更是救命的寶貝。
但這些東西都是武安用命換來的。
自己只不過是代替武安,接待金莎公主和葉青一行罷了。
就算軍火交易成功了,立功的也是武安。
但殺掉弄猜,損害的卻是自己的利益。
葉青好奇的看著臉色一會兒白,一會黑,一會兒紅,一會兒紫的吳丹,從來就沒想過,人的臉可以變換這麼多的色彩。
雖然看著好笑,但也知道,吳丹亞歷山大。作為抹谷少主,崩龍軍的少軍長,隨時都有被兄弟武安趕下臺的危險。
他沉吟了一下道:“我對抹谷的禁品生意沒興趣,我感興趣的卻是,弄猜和他負責保護的翡翠原石。”
吳丹嘴角哆嗦了一下,看著他沒說話。
“禁品雖然是暴利,但不管是朱龍媚還是沐家麒,他們拿走了利潤的八成以上,但是惡名卻全都留給了崩龍軍。”
吳丹依然沉默不語,抹谷號稱寶石之毒,但也被稱之為罪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