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馬幫弟子嚇得驚駭欲絕,在他們心中,劉芳就是一位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雖然跟腳醫劉國華離開馬幫自立門戶,開了這家醫院。但只要是馬幫弟子求醫,就算家庭苦難,沒錢繳納住院費,也會得到最好的救治。
每年幫扶馬幫弟子的醫藥費都在千萬以上。而今年又剛剛成立了救助基金,將救助的範圍擴大到了所有的邊民
從來就沒人想過,這樣一尊活菩薩,也有金剛怒目的時候。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葉青接觸多了,劉芳也學會了殺伐決斷,而馬幫弟子的所作所為,徹底讓她失望了。
這一次軍方和官方重拳出擊,馬幫勢必要損失慘重。這損失不僅僅是犯錯的出馬弟子,還有財產
馬幫將出現一大批失去支柱的家庭,贍養這些老人和兒童將成為壓倒馬幫的在最後一根稻草。
對於劉芳來說,傳承幾百年的馬幫病了,而且,是苟延殘喘的那種病。
病了就要用猛藥。
馬山哭喪著臉,嚎啕道:“我已經認錯了,為什麼就不原諒我呢!”
劉芳冷笑道:“金剛怒目才能降俘四魔,菩薩低眉只為慈悲六道,但是卻沒人想過,菩薩為何低眉。
是因為你們太貪心,做錯了事還妄想得到寬恕。
因此,菩薩才會低眉,低眉是她不想管,也不願意管。世間多紛難,就算是法力無邊,也沒辦法一一盡數排解,所以,做人做事,必須懂得適可而止。”
劉芳淡淡的掃了一眼圍聚過來的馬幫弟子,厲聲道:“今天,我劉芳在這裡立下一個規矩,凡是參與販運禁品,謀財害命的馬幫弟子,連同其家屬,都不在醫院救助範圍之內。”
“院長,這樣處罰有些過了吧,出馬弟子犯了錯就應該出馬弟子承擔,不要涉及到家屬!”一名年齡較大的出馬弟子抱拳勸道:“總要給人留一條活路啊!”
劉芳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他們都沒想給我留活路,我憑什麼給他們家人留活路,從今往後有轍想去沒轍死去,我劉芳做善事卻不是爛好人。什麼人該救,什麼人該死,我心中有數。”
一群出馬弟子狠狠的盯著馬山。
他們這一代人,普遍性的學歷偏低,在滕衝瑞利根本就找不到什麼好工作。
賭石不會。
出馬走夷方,現在物流公司遍地都是,憑什麼跟人家競爭。
少數人只能憑藉馬幫在風俗街開設的酒吧,洗浴中心,夜總會,會所上班,但這種工作畢竟是少數人才能擁有的。
大多數的出馬子弟只能進入物業公司當保安和保潔,或者去當計程車司機,當搬運工做強度最大的工作,拿最少的工資。
就算這樣,他們依然面臨老緬強大競爭力。
一個月兩三千塊錢的工資,已經是很少了,在德隆姐高這種地方生活的很艱難。
但是,老緬每個月只需要一千元的工資,就心滿意足了。而且,做事更認真,更加的任勞任怨
而劉芳的醫院本來就是物業公司最大的客戶,而且,拿的工資也是最高的。
如果她因為馬山犯錯,就不顧情面換掉物業公司,就會有上百馬幫弟子失業
一群馬幫弟子臉色煞白,默默無言。
說實話,馬幫弟子出馬走夷方,冒著生命危險,求的就是財。
而且,生活在這種邊境小城,隔著一條盈江就是緬北,乾點兒違法亂紀的事兒,補貼一下家用,實在太容易了。
只要不造成重大惡性事件,就連官方都視而不見。
是真的抓不過來,也管不過來。
但是官方做不到的事情,劉芳可以。
醫院之中,新成立的重大疾病救助基金,可以將有犯罪記錄的人拒絕在外
她這等於,抓住了所有馬幫弟子的命門。
劉芳扭頭,看了一眼年紀較大的出馬弟子:“給馬睿打電話,就說我說的,讓她親自將馬山送到官差所。並且,我要用謀殺罪名起訴他”
馬山一下子就癱倒在地,失聲大叫:“你一點事兒都沒有,為什麼非要斬盡殺絕?”
葉青搖頭一笑:“因為你忘了,普度眾生的菩薩和降魔的金剛,本來就是一家。”
馬山霍然扭頭,一雙老眼中閃爍著複雜情緒:“我能不能單獨跟你和劉主任說話。”
葉青也想知道,這傢伙究竟想殺的是誰
院長辦公室。
劉芳坐在寬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