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教訓可謂是銘心刻骨。
最氣人的是,就連從京都收購上來的中檔翡翠,也是來自葉青旗下的石頭齋。
可以說,只要葉青不賣給天璐珠寶高檔翡翠,再堵死石頭齋這條渠道,天璐珠寶就算不破產,也得元氣大傷。
鄭乾聽陳璐有這番認識,心中也頗為欣慰。
除了老一輩玉石商人,知道賭石高手的重要性。
到了王中陽,陳俊傑這一代就變得狂妄自大起來,自以為只要成為董事長,就是一家公司的主宰。
賭石高手在他們眼中,就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高階僱員。
這種純利益的關係,讓鄭乾有一種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心酸。
這也是他身為潮汕四大家族的一員,並不仇視,反而羨慕齊玉和葉青的願意。
都是傳承有序的相玉師,他們兩個已經脫離了公司的束縛,成為賭石圈中的自由自在的散仙。
但是,自己卻因為家族的關係,不得不為這些接受過高等教育,卻利慾薰心的商人效力。
身在江湖,卻沒了江湖的人情世故,只有赤果果的利益。
鄭乾年紀跟王中陽差不多,但自幼跟隨玉聖學藝,見識卻廣博了許多,看著葉青,低聲問道:“他來自京都葉家?”
陳璐點點頭:“葉家小爺!”
鄭乾倒吸一口涼氣,他知道這四個字,代表著什麼。
陳俊傑跟他作對,簡直是壽星公上吊,找死。
他看著陳璐,正色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陳璐點點頭,如果是以前,她會一絲不苟的執行合同,不考慮人情世故。但是,葉青已經給她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
只可惜,這世上沒地方去買後悔藥,也無法回到過去。
王中陽帶著一眾人走了。
齊老闆滿心歡喜的將兩億五千萬打入葉青的賬戶,笑嘻嘻問道:“這塊桃花豔賣不賣!”
“賣也輪不到你!”張胖子嘿嘿笑道:“只要是葉青賭出來的翡翠,我都有優先購買權!
陳璐看了葉青一眼,欲言又止。現在,瑞利翡翠公會跟潮汕翡翠公會,還是敵對狀態。
就算自己開口,他也不會將這塊桃花豔賣給自己。
陳璐沒跟王中陽等人一起走,已經出乎葉青的意料之外,見她欲言又止,笑問道:“你也想要這塊桃花豔。”
陳璐組織了一下詞彙:“我可以將它利潤最大化!”
在這一方面,沒人跟陳璐爭辯,因為這是事實。
瑞利雖然號稱翡翠之都,玉石一條街更是遊客雲集。
但是,瑞利的翡翠商人,銷售目標是遊客。
遊客可以花幾千,幾萬購買一塊喜歡中低檔翡翠飾品。
但是,如果他們想要購買一條價值幾百萬,上千萬的鐲子,絕對會選擇一家有實力,有商譽的公司。
在這一方面,潮汕玉石商人,步入正軌的最早。
他們早就鎖定了全世界的富豪,並且建立了最完善的富豪客戶群。
在天璐珠寶一件高檔翡翠,根本就不需要上櫃臺,直接在客戶群中發一條訊息,馬上就會被訂購,或者搶購。
而更高階的,還可以上拍賣會。
也正因為如此,高檔翡翠的價格越高,反而更合乎這群富豪的心理。
因為這也預示著,他們早先購買的高檔翡翠,不僅沒貶值,反而翻倍的增值。
也因此形成了一個良性迴圈。
每一次高檔翡翠飾品的拍賣會,都可以拍出一個令人望而生畏的天價。
齊老闆眼色怪異的看著她:“你想跟我們合作。”
陳璐肯定點頭:“我知道,諸位都是江湖人,講究的就是一個人情世故。但同樣,大家也都是商人,齊聚於德隆姐高,並不是來玩的,同樣也是追求利益。
天璐珠寶需要諸位賭出來的高檔翡翠,諸位也同樣需要一個高階的銷售渠道。就算瑞利翡翠公會,不惜代價的收購高檔翡翠。
但是這些高檔翡翠,並不是自己加工銷售,而是轉賣給潮汕或者香江的玉石商人。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還要讓瑞利翡翠公會扒一層皮呢?
我們直接對接,共同分享利益,豈不是更好。”
齊老闆看了一眼周圍的賭石客,一個個欲言又止,顯然心動了。
這些賭石客,並不都是雲省人,對於瑞利翡翠公會並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