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大院門口。
杜海天帶著兩個官差,正在跟省大院的值勤戰士交涉:“幫我給沐建國打個電話,就說杜海天來了。”
“建國總長離開了。”值勤戰士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腕錶:“已經走了十幾分鍾了。”
杜海天皺了皺眉頭:“知道他去什麼地方了嗎?”
值勤戰士掃了他一眼:“總長,你這是在侮辱我。”
杜海天趕緊解釋:“小同志,我可沒那個意思,就是隨口一問。”
宰相門口七品官,給省大院看大門的戰士,也是不能得罪的小人物。況且,他剛剛經過人生中最大一場劫難,深深明白,這些小人物,有時候真的能壞了事兒。
小戰士看著他手中遞過來的一盒煙,煙不是很好,二十塊的軟雲,但已經比自己抽的十塊錢紫雲貴多了:“總長,你這是”
杜海天是人老成精,深知送煙不能送太好的,你驟然送他一盒中華,小戰士就會升出警惕之心,就算拿了你的煙,他嘴裡也沒實話,唯獨跟他抽的差不多的,才能獲得他的認同:“剛才過來的時候,順手賣了一盒,剛想開啟,就想起老伴兒的叮囑,孤身在外少抽菸,因為你抽的不是煙,是寂寞。”
小戰士左右看了看,雙手不敢離槍,低聲道:“這段時間,建國總長一直都沒在省大院,但是大院中的別墅,卻一直都有人住。”
杜海天愣了愣,麻溜的將軟雲塞進他口袋中,若無其事道:“家裡來親戚了。”
小戰士斷然搖頭:“不知道。”
“你有建國總秘書的電話嗎?”
“建國總長的秘書,名叫韓通。”小戰士努了努嘴:“傳達室中有別墅的電話,打這個電話,一般都是韓通接聽。。”
杜海天心中一奇:“韓大密不跟著建國總長嗎?”
“現在是建國總長的私人空間。”
杜海天心領神會,走到傳達室,撥通了沐建國別墅的電話:“你好”
十幾分鍾之後,韓通急匆匆的從省大院中走了出來:“對不住,對不住,讓總長在外等了這麼長時間。”
“韓大密不用這麼客氣。”杜海天跟他握了握手:“能幫我聯絡一下建國總長嗎?”
韓通笑道:“杜總長是為了李由來的吧!”
杜海天肯定點頭:“沒錯,李由買兇殺人證據確鑿,魔都資本已經護不住他了。”
韓通苦笑道:“杜總長,你是找錯人了吧,建國總長怎麼可能知道李由在那兒。”
杜海天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韓大密,你應該清楚,現在的雲省已經變天了,李由僱兇刺殺的柳月,是宋總長的外孫女,葉青,他的身份更無須多言了。
這件案子,是從上到下壓下來的,市局的壓力很大,隱瞞不報的後果很嚴重”
韓通臉色一寒:“杜總長這是在嚇唬我?”
杜海天哈哈一笑:“我嚇唬你有個屁用,我嚇唬的沐建國,別以為這裡是雲省,是邊境,距離金三角遠著呢!”
韓通頓時變了臉色,杜海天的威脅直接命中要害。
在雲省工作的人,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因為他們還有緬北這條退路。
杜海天看到他的臉色,就已經知道自己猜對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自為之。”
韓通看著他上車的背影,臉頰抽了抽。
杜家同樣也是沐系,但現在看來,這個沐系已經變質了。
他轉身走進大院,掏出手機,給沐建國撥了過去。
杜海天上車,就給葉青撥了過去:“沐建國躲了,我見到他的秘書韓通了,隨口試探了一句,看樣子,李由真的要逃亡緬北了。”
葉青沉默了數秒:“行,剩下的事兒,就交給我了。”
杜海天試探問了一句:“我還是回去找林東?”
“辛苦杜叔了。”葉青笑了笑:“這件案子破獲之後,杜叔有希望更進一步。”
杜海天打了個哈哈:“我辦案不是為了升官。”
葉青揶揄道:“千里做官只為財,但是杜叔,錢咱們是不缺的。”
“你不缺錢,但是我缺啊!”杜海天心中暗道,但這種話是沒辦法跟葉青說的。
“等昆城的公司開張之後,會有杜家的股份。”葉青一本正經道:“咱們做官的就踏踏實實做官,賺錢的就全力賺錢,否則,一旦犯了錯誤,就再也沒有補救機會的。”
城東,幹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