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是真翡翠,色也真的辣,對於葉青和白狐來說,就是種差點,細細糯糯,勉強上糯冰,做成手鐲,市場價也就兩三萬。
但是這樣的翡翠,卻讓九伯欣喜若狂。
白狐心中有些愧疚,這些年,為了讓狡虎阿哥坐穩木姐將軍的寶座,四處奔波,卻忽略了家裡一群老人的感受。
但是,看到九伯欣喜狀態,忽然發現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了。
九伯的欣喜是終於切出了一塊翡翠,可以向六,七,八伯和一群老太婆,炫耀他賭石的技術多麼的高超
葉青叼著一根菸微笑,事實上,當初他在文遠山指點下第一次切石的時候,切出的翡翠還不如這塊,但是欣喜的程度卻遠遠超過了九伯。
“九伯啊,翡翠我拿走,做好了鐲子我在拿回來。”白狐笑盈盈道:“你想做幾枚鐲子,都是什麼圈口,直接告訴我。”
四個老頭汗然,雖然不懂翡翠,但是這塊板磚形狀的石頭就這麼大點,剝掉石殼能出四枚鐲子就已經不錯了。
九伯光婆娘就好幾個。
白狐扭頭看向其餘的老頭:“六伯,七伯,八伯,你們要不要也給伯母們做鐲子?”
六伯苦笑:“怎麼不想,家裡的婆娘都想要一枚翡翠鐲子,但是”他看著地方一大堆的石頭,本以為這些石頭怎麼也能切出幾塊翡翠,卻沒想到全都被葉青否決了。
葉青笑了笑:“幾位伯伯儘管說,我在抹谷還存著一些料子,糯種,冰種都有,等我回去之後就送到木姐,讓阿敏幫你們做成鐲子”
周晴賣帝王綠的鐲子,是送給奶奶的壽禮,那種鐲子只有在重大節假日戴戴而已,平常都收在保險櫃中。
而四個老頭給女人的鐲子卻是日常佩戴品,難免磕磕碰碰,所以,不需要太貴。
就算四個老頭一人好幾個老婆,這樣的翡翠他也拿得出來。
三個老頭面面相覷,緬北的生活雖苦,但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多娶媳婦,七十老漢三十娘,一樹梨花壓海棠純屬正常。
而男人的自尊,讓他們寧可去搶,也不願意接受葉青的施捨。
房間中沉默下來。
就連白狐,也不知道,該如何化解眼前的尷尬。
曉東看了眾人一眼,怯生生道:“九爺爺,裡屋不是還有一塊醜石頭嗎?要不,也拖出來讓小姑父看看。”
九伯掃了他一眼:“小崽子你懂個屁啊,這種皮殼表現極好的石頭,都切不出一塊翡翠,更何況是一塊醜到極點的石頭。”
“醜石頭!”葉青皺了皺眉頭。在各大廠口中,醜石頭並不少見,比如,雷打場的石頭,就就像是被天打雷劈一樣。但是靈蛇之珠,荊山之玉,不是誰都認識的:“拿出來看看。”
三小隻答應一聲,一起跑進了裡屋,片刻之後,就從裡面抬出一塊醜石頭出來。
的確醜。
顏色灰白,整塊石頭的形狀,就像是擷取頭尾的鱷魚軀幹,石殼表面全身凹凸不平的紋路,就像是鱷魚皮一般。
四個老頭早就見識過這塊石頭,之所以不願意拿出來,就是因為這塊石頭實在是獻醜。
石殼表面,既沒蟒帶,也沒松花,就像是剝了一層慘白色的鱷魚皮,包裹著石頭。
石頭的確醜,很醜,慘不忍睹。
但是葉青的眼睛卻亮了,手不由自主的伸進口袋,摸出一根菸點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白狐不懂石頭,但是懂葉青,這小子只有見到好石頭,極度緊張的時候,才會抽菸:“這是什麼石頭!”
“玻璃貢。”
“什麼?”白狐愕然,她雖然不是賭石大家,但是幫文遠山走私石頭這麼多年,大大小小上百個場口都聽說過,但她還真不知道,那個場口將玻璃貢。
“玻璃貢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場口,就在莫西沙對面的小山丘,這個場口出產的賭石,都是顏色灰白,上面遍佈滴水蜂窩紋,一般的人會將它當成莫西沙。”
葉青一邊說,一邊翻動石頭,石頭大部分已經脫砂,打燈進去,卻既不見綠,也不見黃紅紫,但是光線綿長,更讓他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沒蘚沒松花沒蟒帶!”白狐也看了看燈光,撇嘴道:“燈光反射也沒色”
葉青啞然失笑:“玻璃貢的石頭,本來就不是賭色的。”
“那賭什麼?”
“玻璃或者冰塊!”葉青笑嘻嘻道:“就像是透明玻璃一樣或者冰塊一樣的翡翠,晶瑩剔透,但就是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