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這樣痛快,沐鵬反而愣住了:“為了白靈,你拋妻棄子了?”
張琪揶揄道:“就算我被送上軍事法庭,我也只是在沐建國牽線搭橋下,跟沐建軍聯手盜賣武庫軍火,不是出賣國家機密。所以,誰也無法抹掉我妻子也是軍人的事實,我的兒子和閨女就是軍屬。
你敢去國內動他們,就等於捅了軍方這個馬蜂窩,到時候,各方一擁而上,亂棍也能將沐家打死。”
沐鵬氣的腮幫子都在哆嗦,但也知道,他說的是真的,軍隊是國家的脊樑,軍屬就是軍隊的軟肋,你敢動他的軟肋,他就敢跟你拼命。到時候,因為利益站隊沐家的大佬們,也只能袖手旁觀了。
因為獵殺家屬,等於觸犯了所有人的禁忌。
他摸出手機,放在桌子上:“給張燕打電話吧!”
張琪沉默了一會兒,這才拿起電話,撥打了出去,三分鐘之後,話筒中才傳來一聲冷漠的聲音:“誰”
“燕子,是我?”
張燕的聲音都開始顫動:“張琪,你在哪兒?”
“我藏身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張琪咬了咬牙:“家裡還好嗎?”
“家裡還好!”張燕聲音突然激動起來:“張琪,好好的,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兒。”
“張燕,我也是被人坑了。”張琪也心中難過:“但是大錯已成,無法挽回了,這輩子我只能在逃亡中度過”
“唔唔”話筒中,傳來張燕捂住嘴唇的哭聲。
沐鵬和張琪足足等了十幾分鍾,張燕才停止了哭泣:“你打電話來做什麼?”
張琪愧疚道:“我臨走的時候,在你和阿爸,阿媽名下,各存了一千萬,足夠你們將兒子閨女養大的了。”
“我不要這錢。”張燕聲音變得剛烈起來:“這錢髒!”
“髒的不是錢,是人!”張琪嘆息一聲:“但是有錢傍身,你們都可以活的輕鬆點,我也少點愧疚,至少,在逃亡路上,我還有資格想你們”
“你打電話過來,就是要說這件事兒的。”
“還記得我讓你記得那個電話號碼嗎?”
“記得!”
“打那個電話,告訴他讓大舅哥將我銀行保險櫃中的東西拿出來。”張琪低聲道:“這個東西很重要,能救我的命”
張燕一驚:“你已經落入他們手中了嗎?”
“我在這裡很安全。把那東西交出去,你們也就安全了。”張琪苦澀道:“等我到達大洋彼岸的時候,我再給你們一筆錢”
話筒中想起張燕的哭聲,她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沐鵬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原來東西並沒在你妻子手中。”
張琪平靜道:“我的妻子是軍人,她看到東西的第一反應就是讓我去填自首,到時候,就有數十顆腦袋落地。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只能委託大舅哥,將東西藏在銀行保險櫃中”
沐鵬無言以對,而且也知道,能將一千把七九衝,十萬發子彈,從管理森嚴的武庫中偷出來的主兒,絕對是心思縝密,手眼通天的人:“你大舅哥是”
“就是隨時能將東西送到軍區參謀長辦公室的人。”
沐鵬心中一驚:“怪不得白明寧可將親妹妹送給你,也要籠絡你了。”他沉吟了一下:“其實,交易完成之後,你可以不走的。”
在雲省沐系如日中天的時候,張琪只能算是個小人物,那位能直通軍區參謀長辦公室的大舅子,才能讓沐鵬高看一眼。
但現在,今時不同往日,隨著沐其中退居二線,沐建軍,沐嘉俊被抓,沐系一群干將先後落馬,實力被嚴重削弱。
沐家想要重新稱霸雲省緬北,就必須要籠絡一批軍政高官。否則,一個經濟制裁,就能讓金三角沐家連衛生紙都用不上
張琪掃了他一眼:“知不知道,沐家為什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沐鵬臉色一變:“你想說什麼?”
張琪拿起桌子上的煙,自顧自的點燃一根,美美的吸了一口:“自從明朝建國,沐家永鎮雲省,從那時候起,在沐家人心中就認定雲省和緬北都是沐家的。
但卻忘記了,自清朝開國,沐天波死於咒水之難,隨後,朱由榔和太子也被吳三桂絞死,沐朱兩家只有入贅當地土司的血脈留存”
“砰!”沐鵬的手掌重重的拍在鐲子上,面孔猙獰道:“你是不是想死!”
張琪衝著他吐出一個菸圈:“要不是沐建國,我怎麼可能落到現在這種程度,別墅事發,私藏軍火於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