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竹苑,書房。
段美鳳坐在輪椅上,懷中抱著一塊茶盤大小的莫灣基黑油皮,這塊翡翠原石砂礫細膩,皮殼好像刷了一層油,烏黑髮亮。上面一條色蟒,纏繞了石頭的腰身。
黎二站在一旁,緊張的看著這塊石頭。
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段美鳳才黯然一嘆:“石頭是好石頭,可惜的是,種水達不到,所謂的帝王綠,是種水色全都達到極致。
這塊莫灣基黑油皮,先不說色,看皮殼的表現,種水也只能是糯冰以上,最多達到高冰,就差一點點,不是玻璃種。”
黎二苦著臉:“這已經是段家送來的最好石頭。”
段美鳳俏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苦澀:“帝王綠本來就是可遇不可求的寶貝,能夠得到一個戒面,一個吊墜,已經是十分幸運了。但是,這位魔都大佬偏偏點明,要一隻帝王綠福鐲,這不就是為難人嗎?”
黎二沉吟了一下:“這次跟衛青峰謀奪的那塊皇家紫”這件事由不得他不擔心,雖說翡翠生意大部分都是巧取豪奪。
而段家盤踞滕衝多年,是除了寸家之外,第二大家族。這麼多年,跟緬北合作,不知道幹了多少勾當。
但那是在緬北,在滕衝,不是在昆城。
一塊價值幾十個億的皇家紫,被人搶走了。
挑戰的不僅僅是昆城官差的尊嚴,一旦被定為大案要案,拔出蘿蔔帶出泥。
段美鳳嫣然一笑:“這件事,咱們並沒有直接參與啊,你只是牽了線,搭了橋,錢是衛青峰出的,人也是梁正接觸的,至於在潮汕會所安插三個人,那還叫事兒嗎?”
驟然,電話聲響起,段美鳳飛快的接通了手機。
“衛青峰,看樣子你是有好訊息要告訴我了。”段美鳳俏麗的臉上盪漾出絕美的笑意。
“不是好訊息。”衛青峰咬牙道:“玉聖鄭全子玩了一處金蟬脫殼,明著要去潮汕會所切石,暗中卻包下了直達潮汕的飛機,石頭一到手,馬上就上飛機飛走了。
而葉青和陳璐去了潮汕會所,遭遇了刺殺,現在情況不明。但是,三個緬北人也失聯了。”
段美鳳的俏臉逐漸的冷淡下來:“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這些事情我全都不知道”
衛青峰一聲嘆息:“黎夫人,我知道你想甩鍋,但可惜的是,這口鍋你是甩不掉的,這塊木納包漿皮,出自黎馨月之手,雖然葉青付出了一塊價值三千萬的帝王綠,但可惜的是,那塊帝王綠的價值跟這塊木納包漿皮差遠了。只要官差不傻,就能順著這條線索找到你。
憑藉黎夫人的身份,很多事你都可以擺平,但這次緬北人刺殺的是葉家太子爺,葉家能動用的不僅僅是官差,還有國安特工”
段美鳳冷笑:“你說這麼多也沒用,這件事我毫不知情,所以也跟我沒關係,就算國安特工,找上的也是你們。”
“官差也沒證據,證明刺殺葉青和陳璐的緬北人,跟我們有關係。”衛青峰的聲音依然是不疾不徐:“就算收買陳阿四,也不過是想親眼見證一塊絕世珍品的出世,這在賭石圈中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但是黎夫人,你我都知道,就算是在國內葉家也不會循規蹈矩的辦事的。葉青跟緬北瓜葛很深,聽說木姐白狐就是他的情人。我們不怕國內的司法機關,就怕白狐狗急跳牆,我們敢讓緬北人來刺殺葉青,難道白狐就不敢派緬北人來刺殺你我”
段美鳳心中一緊,這是她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身份,地位到了葉家這種程度,可以透過很多種手段來解決這件事情。
只要在法律範圍之內,她都是無罪的。
但是,有一種罪,是我認定你害我,所以你有罪。
而這種情況反而是最難纏的,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證據,葉家要做的事情,就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一旦事件上升到這種地步,生命受到威脅的不僅僅是她,還有黎馨月和黎天南。
她咬著銀牙:“葉家沒這麼喪心病狂吧!”
衛青峰嘆息一聲:“那是因為,你和我對這位葉家小爺的瞭解,僅僅浮於表面而已。但是,見了這三位緬北人之後,從他們口中,我才知道真實的葉青。
在緬北他夥同木姐三雄,勾結刀寨,克欽獨立軍,崩龍軍,可以說,這些軍閥的少主,公主全都跟他交好。”
段美鳳一顆心逐漸變冷。
衛青峰繼續道:“現在,克欽獨立軍和崩龍軍,刀寨所需的物資都是他供應的。而且,他對金三角沐家也是窮追猛打,沐家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