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國樑在一群保鏢的簇擁下走了,姿勢很狼狽,但走的很瀟灑,就算走出咖啡館,還能聽到他猖狂的笑聲。
沒錯,是猖狂的笑聲。
葉青是一個將自己保護的很嚴實的人,在京都的時候,他每天往返於南山,王宮會所和石頭齋,很少跟別人接觸。
劉國樑這種衙內別說跟他打一架,就連見他一面都難。
因此,在京都太子衙內眼中,葉青是那種神秘高傲淡泊名利的隱士,是家長嘴中永遠比不上的別人家孩子。
但這兩天陪著周晴前往瑞利調查葉青,才愕然發現,這小子不聲不響之間,竟然變成了一條大鱷。
可是財富和美女,也將葉青從隱士高人這個級別,拉回了太子衙內這個範疇。
都特麼的一路貨色,誰比誰高貴。
因此,現在劉國樑反而對葉青生出了一股親切感。
沒錯,就是親切感,京都爺們的不打不相識,是外地人很難理解的一種友誼。
況且,劉家老大劉國慶還跟葉青有一段香火之情。
所以,葉青打熊慶,是右臂粉碎性的骨折,不可修復的那種。揍李由是鼻青臉腫慘不忍睹,不去一趟韓國,就無法見人的那種。
唯獨揍劉國樑是用咖啡杯砸腦袋,讓他清醒一下就算了。
下手的輕重,代表了三人在葉青心中遠近親疏。
魔都熊家,李家,張家,劉國樑也未必放在眼裡,但是在周家大小姐面前,他只有俯首聽命的份兒。
葉青也無比的鬱悶,頭疼,如果說見面就針尖對麥芒,或者明刀暗箭的爭鋒,對自己來說反而不叫事兒。
衙內之間從來就不是一團和氣。
這從幼兒園開始,就已經從家族立場選擇了站隊,權門瞧不起將門,將他們視為武夫,將門打的就是權門,而且是見一次打一次。
比如,葉青見到劉國樑,肯定打的他哭著回家找媽媽
可一旦涉及南北之爭,將門和權門太子們卻聯合在一起揍只會嘴嗶嗶的南方衙內。
但剛才自己嘴賤,嘲諷周大小姐是隻天香國色出來賣的雞,這特麼的事兒就大了。
黎馨月看著葉青,桃花眼中露出的是幸災樂禍,假惺惺到:“現在你追出去跟周晴大小姐道歉,說不定她會原諒你”
葉青愕然的看著她:“我以為你是雲省一股清流”
黎馨月嬌俏的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怪不得薛小雨說你一犯渾就不說人話。”
葉青瞪了她一眼:“誰讓你蠱惑我去道歉的,這種時候道歉有個屁用,周大小姐滿腔的怒火肯定會傾瀉在我身上,如果僅僅是挨一頓罵,倒是無所謂,我就怕她趁機提條件”
黎馨月冷哼一聲:“現在你也知道,黎家是如何難做了。”
“黎家難做純屬自找的。”葉青帶著黎馨月,換了個位置,又叫了兩杯咖啡,一邊用湯勺攪拌著奶和糖:“就像我一直都不明白,女孩子為什麼喜歡喝這種怪東西一樣。”
黎馨月冷笑:“我們喝的是咖啡嗎?錯了,喝的是氣氛,是情調。”
葉青也是無語了:“明明是個公主,卻喜歡將自己當成小資。”
“你是在說我,還是在說周晴?”
“你們不一樣嗎?”
“我們不一樣,真的不一樣。”黎馨月氣鼓鼓道:“至少,她敢跟你甩臉子,我不敢,你就會欺負我”
這句話說出來,頓時悲從心中來,水汪汪的桃花眼,多了一層濛濛水汽。
一般在這種時候,男人會很紳士的說一聲對不起,但她偏偏遇到的是葉青這種妖孽,向她擺擺手:“我心情很煩躁,你別惹我”
黎馨月柳眉倒豎,但還真沒勇氣惹他,恨恨不已的喝了一口沒加糖加奶的咖啡,讓那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這種時候,她才發現,葉青在咖啡中又加糖加奶,但一口都不喝。不僅僅是這一杯,就連上一杯同樣也是如此:試探問道:“你不喜歡喝咖啡。”
葉青隨口道:“我從不喝咖啡。”
黎馨月頓時無語:“那你加糖加奶幹什麼?”
葉青理所當然道:“我花錢了啊!”
“臥槽!”黎馨月終於明白,為什麼跟葉青談事總有一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原來兩個人的思維根本就不在一個頻道上。
葉青的理論就是,我花錢了,哪怕我一口不喝,但該往裡面加的東西,一個都不能少,我就糟踐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