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魚帶著刑偵小隊一路追蹤,腦海中一直在回憶,自己遇到沐家麒的細節,雖然她不能確定,自己帶隊追的這個人,究竟是不是沐家麒。
但一個身上帶著硝煙味道的老緬,本身就值的懷疑。
這個老緬在看到自己等人返回之後,馬上就放棄了一屋子的翡翠原石,並且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房間。
這種果決,絕對不是普通老緬所擁有的。
一般來講,老緬,從緬北販運翡翠原石的老緬,都是捨命不捨財的主兒。
因為對他們來講,命真不如石頭值錢。
在緬北罪不及家人這句話就是在扯淡。
人可以死,石頭拿不回來,那他的家人就會被石頭的主人,送到妓院當妓女,送到礦區當黑工,甚至被割腰子,當血牛。
反正,你能想象的人間殘酷,對他們來說都是肯定要經歷的。
所以,你敢搶老緬的石頭,他就敢跟你玩命。因為後退一步,等待他的就是人間殘酷。
但是這個老緬,丟棄一屋子翡翠原石的行為太果斷了。
由此而推論,這個抓捕的對手並不簡單,對方有著強大的求生本能,而且頭腦非常清醒,知道自己在什麼環境之中,該做什麼?
那麼,他為什麼要往樓上跑呢?
就算能逃到屋頂,又能如何,還不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除非,樓頂之上,停著一架直升機。
曹小魚都被自己這個想法給逗笑了。
在華國,不管什麼原因,官方都不可能向犯罪嫌疑人妥協,更何況,這個犯罪嫌疑人涉嫌在潮汕會所馬場中槍殺一位大人物。
曹小魚扭頭,從窗戶中看到了相鄰的一座建築,只比腳下這座矮一點點。
不對,他是不是要跳樓逃走。
原先她沒想到這一點,是因為她自己沒能力,跨越十幾米的距離,跳樓求生。
人是有慣性思維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別人也一定做不到。
但是,自己做不到,不代表這個犯罪嫌疑人做不到。
曹小魚馬上就透過耳麥聯絡了指揮部:“欒局,請求馬上派人,封鎖隔壁大樓,我懷疑,嫌疑人要跳樓逃走。”
欒正平站在樓下,仰頭看著相鄰的兩棟大樓,他想不明白,如果犯罪嫌疑人真的能夠跳樓逃生,他的力量和速度,將要達到什麼程度,才能完成這樣驚險的跨越。
但他還是從善如流,馬上調集人手,開始疏散大樓中人,並且快速上樓,力求在犯罪嫌疑人跳樓求生之前,封鎖住頂層。
曹小魚停下腳步,看了一眼刑偵小隊:“你們繼續上樓,一層層的嚴查,千萬不要給犯罪嫌疑人藏匿的機會。”
她下達命令之後,自己掉頭往下跑,在她心中已經認定,這個犯罪嫌疑人肯定會跳樓求生。
就在她剛剛衝出所在大樓,向著另外一棟大樓跑去的剎那。
抬頭就看到了一個人影,就像是鳥兒一般的從樓頂一躍而過。
曹小魚敲了敲耳麥:“犯罪嫌疑人已經跳樓了,我方人員到達樓頂沒有。”她腳步不停,向著犯罪嫌疑人跳躍的大樓狂奔而去。
陡然:“砰”的一聲槍鳴,曹小魚的心陡然好像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捏住了一般。
她是差官學校畢業的,曾經立志做一名英姿颯爽的狙擊手,對世界各國的狙擊槍深有研究。
聽到這聲槍鳴,她腦海中直接出現了這柄狙擊槍的名字,巴雷特500。
這是一柄永遠不會出現在華國官差序列的槍械。
曹小魚歇斯底里的大叫:“所有人注意,對方不是一個人,暗中還有狙擊手。”
就在沐家麒飛躍而過,在空中就看到了對面的大樓樓頂有人。
一位身材修長窈窕,帶著棒球帽的女孩子,長長的帽簷遮住了她的俏臉,從空中看去,只能看到她雪白卻尖尖的下頜。
女孩子一腳踩在女牆上,手中一杆巴雷特500架在了自己撐起的腿上,然後,扣動了扳機。
在巴雷特的瞄準鏡中,是身在猛士指揮車,透過防彈玻璃,正在仰頭看天空中飛鳥一般飛躍的沐家麒。
與此同時,曹小魚在公共頻道的喊叫聲也傳入指揮車。
“砰。”防彈玻璃碎裂,子彈擦著欒正平的胳膊射進了地盤,帶出了一朵血花。
坐在欒正平身邊的差官,厲聲吼道:“狙擊手。”
血花在空中綻放,只是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