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終歸還是有些袍澤之情的。”
元陽替左丘宴掖好被角,淡淡地笑了一下:“父皇怎麼忘了,十弟跟陸錚這袍澤之情可不是上武學時的,分明是挨板子打出來的。”
一同闖禍,一同挨罰。
宗順帝也跟著笑,卻覺得腿上的疼開始加劇,像是被火燎過一般,又刺又痛。
正想脫下靴子一看究竟,常侍卻跑進來道:“聖人,燕王回來了。”
宗順帝眉頭一緊,試圖從常侍的神情中分辨出燕王的情況來。
常侍連忙道:“中了蛇毒。”
宗順帝眉頭先是一鬆,再是一緊,也顧不得腿上的疼,連忙站了起來:“怎麼這麼不小心,走走走,朕去看看。”
輾轉到了燕王的帳內,燕王魁梧之身,中了蛇毒,也萎靡地靠在榻上。身邊的侍從見了聖人,連忙下跪。
“太醫怎麼不在?”宗順帝佯裝憤怒,抓住常侍叱道,“老十那裡沒什麼危險,讓他們趕緊過來救人!”
又問侍從:“傷在何處?”
侍從道:“腿上。”
宗順帝兩步上前,不由侍從阻攔,一把撕開燕王的下衣,果然咬在了腿上。
是毒蛇。
宗順帝心中暗暗冷笑,這個毒蛇可比松樹林裡的厲害多了,是他讓應邕親自去挑的。比狠毒,燕王差遠了。
太醫們姍姍來遲,放血,逼毒,施針,上藥,一通折騰之後,才對聖人道:“燕王的命暫時保住了。”
“太好了。”宗順帝言不由衷地說了一句。皇家的殺伐,最好是殺人於無形,這樣省去很多羅織罪名的功夫。
燕王短短吁了一口氣,睜開眼,就看見活蹦亂跳、神采飛揚的宗順帝。
“聖人——臣聽說您也遇到了蛇,還十分擔心。”他咬咬牙,腿上的排蛇毒的傷口還汩汩冒著血,“看到您無恙,臣弟就放心了。”
“朕幸得老十捨身護著,才得以脫險。”宗順帝掛起笑容,“太醫說你傷不重,養兩日便好了。明日原本該班師回朝,朕想著你和老十都不宜搬動,便在此處再停留一日。”
看完燕王,宗順帝匆匆走出帳子,右腿的疼痛似乎加劇了,正巧撞見幾個燕王的親信吃力地抬著一頭雄鹿走過。
“燕王打的?”他問。
燕王親信點點頭:“回聖人,燕王打的。”
那頭雄鹿身形之大,鹿角足有半人寬。
它的身上紮了兩根箭矢。
一根紮在後腿上。
一根紮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