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懷林叮囑身邊的學子兩句,便朝蘇玉走來。兩人進了九春樓。蘇玉抿唇笑了笑,道:“你們聊,我回去繼續喝酒。”
自從包宗山一案之後,虞懷林再未見過崔禮禮。何家,尤其是何聰對他確實起了招攬之意,可他總覺得差著些什麼,那客客氣氣的態度,反而不如之前熱絡。
二人尋了一個僻靜之處,他深深行禮:“崔姑娘,別來無恙。”
崔禮禮也沒有多寒暄,徑直問道:“你們今日這是要做什麼?”
“你可知,弘方並非販賣底耶散的主謀,主謀是燕王,哦,現在該稱為扈少毅,崔姑娘可清楚?”
“清楚。”何聰倒也聰明,沒有將長公主才是罪魁禍首的事告訴他們。敵人過於強大,就會使人生出膽怯之心。
虞懷林嘆了一口氣:“想不到我芮國朝堂竟藏汙納垢至此,我等學子自是要用士子之禮,為國請命,誓要為聖人、為天下掃清此等奸邪惡毒之輩。”
不過幾月未見,他嘴裡冠冕堂皇的話愈發多了。
崔禮禮笑笑:“你可記得我對你說過龍行淺灘。”
虞懷林一愣。當初他苦於不被何家所接納,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將老家的酒壚給了崔禮禮,換來一舉破了宣平侯府的案子:“崔姑娘這句話,虞某自然記得。終身難忘。”
“今日這事,不論是誰起意,你們這樣鬧,終究要置你師父何聰於死地。”
怎麼會?今日士子要繞城九圈,再去宮城下請命。這計劃就是何聰安排的。
“哪裡不妥?”虞懷林問道。
“底耶散源自賢豆國。扈少毅要殺,但不管殺不殺,都會有人詬病你師父當年的禁海之策。還會懷疑你們是何聰唆使。”
虞懷林思忖片刻,便想通了:“那該如何?”
崔禮禮微微一笑:“兵行險著,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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