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定縣馬場救了我。”
韋不琛荷色的衣裳在月光下泛著寒光,他伸出手,捉住了她的手腕。
崔禮禮記憶中,他的手就沒有暖過,然而這一次,許是那幾杯竹葉青的緣故,握在手腕的掌心是熱的。
“其實從那個時候,我就——”
“韋大人,”崔禮禮打斷他的話,認真問道:“你在刑部這段日子可還順意?”
韋不琛沒有回答。
刑部和他記憶中父親所在的刑部,不一樣了。如今的刑部混濁不堪,處處都是人情世故,也就何景槐還認真做著推官,即使再認真,何景槐也要替旁人遮掩一些案情。
崔禮禮看穿了他的沉默:“你追逐的只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夢境。”
她說的是刑部,還是她自己?
韋不琛不想去探究。
“先聖或許做過很多錯事,但是在用人上,他沒有錯過。”崔禮禮看看他,“死板無趣的銀臺司,有了陸錚、鞏一廉這樣的人,才有了生趣。骯髒殘暴的繡衣直使,有了你和曹斌,才能維持住些許清澈和正氣。”
韋不琛一震,是這樣嗎?
“雖說是陸錚建言你去刑部,但新聖也並非隨意下的詔令。刑部烏糟之氣日盛,正需要韋大人這樣的自持之人呢。”
韋不琛註定是孤獨的。
無父無母,無妻無子。
後顧無憂,心無掛礙。
崔禮禮登上馬車,回過頭看他。
他一身荷色站在門內,負手而立,眉眼清雋。
月光傾瀉而下,將他籠罩其中,恰如這黑暗之中的一枝青蓮。
“拾葉,春華,我們回家。”她低聲吩咐道。
馬車沿著長街緩緩行駛著。
春華坐在一側,挑開窗簾張望著:“姑娘,韋大人他......”
“怎麼?”
“追過來了。”
說話間,韋不琛已追上馬車,勒住韁繩,對拾葉說道:“拾葉,今日起,你再不是我的線人,你的主只能是崔禮禮。”
拾葉攥著馬鞭的手猛然一緊,下意識地看向車簾。
“走吧。”
韋不琛鬆開韁繩,佇立在原地,注視著馬車漸行漸遠。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