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話,要她在蘇家怎麼過?”
當真是會要挾的!蘇玉冷笑:“堂兄,既然這麼擔心我母親,不如過繼到我母親膝下,替她養老送終。”
“混賬!”蘇父拍桌而起,高舉著茶盞朝她扔過來。
蘇下意識地抬起手遮擋,不想茶盞在半空中裂成兩半,碎落在地。
一回頭,視窗上坐著左丘宴。
“想不到堂堂關西蘇家,竟淪落到賣女兒換榮耀的地步。”左丘宴從視窗跳下來,緩步走到蘇瑞面前,輕蔑地問了一句:“想當戶部主事?”
蘇父與蘇瑞警惕地看著他,衣著富貴,相貌堂堂。可哪個富貴人家的公子會躲在窗外偷聽,還翻窗進來?
左丘宴走到蘇玉面前,端詳著她臉上的五指印,目光不太平靜。
蘇玉害怕他越矩,躲閃地後退半步,恭敬地行禮:“十殿下萬安。”
一聽這稱呼,蘇父臉色驟變。
這是那個滿府姬妾的荒唐皇子!玉娘若是與他生出什麼傳聞來,只怕翊國公府不會輕易饒了她。
蘇父立刻上前幾步想要擋在蘇玉面前,卻被左丘宴用手隔開:“本王正要入宮,途經此地聽得蘇家企圖引翊國公府左右朝政。”
途經?從窗外途經的嗎?可蘇瑞哪裡顧得那麼多,上前行禮說道:“微臣戶部檢校蘇瑞見過十殿下,剛才我們只是想要自薦!微臣——”
左丘宴打斷他的話,冷眼掃向二人:“若本王將你們的盤算上稟聖聽,蘇家從此再無出頭之日。”
蘇瑞連忙拉著蘇父跪下:“不敢!三叔也只是——”
左丘宴再次打斷他的話,眸光冷厲:“滾!”
蘇父看看女兒不願她與著荒唐之人共處一室,卻被蘇瑞拖著快步離開。
【七】
廂房內靜悄悄地。
蘇玉想起元陽曾經說過她這個弟弟。
元陽說左丘宴跟陸錚有些像,卻又不太像。陸錚愛笑,見誰都笑,極少說不留餘地的話。左丘宴不一樣,他的笑和溫柔只給女人,對男人卻不怎麼友善。
果然如此。
左丘宴的呼吸聲有些沉,他走到蘇玉面前,拇指指腹輕輕劃過她紅腫的臉,眸光凝重:“這就是你不肯和離的緣由?”
蘇玉咬咬唇,撇開頭:“不盡然。”
聞言,左丘宴不由笑了,拉出椅子坐下來,抖抖衣角:“說說看。”
“我覺得我現在過得很好。”
好?被打得好?還是被威脅得好?
左丘宴看向她的臉:“你現在這樣子,就是名副其實的‘打腫臉充胖子’。”
感覺到他的目光,蘇玉只得解釋了一句:“今日只是出了點意外。”
她就喜歡看蘇家人有事求她,又想要威脅她,卻又拿她沒有辦法的模樣。
有一種復仇的快感。
只不過今日她說話分寸沒有拿捏好,逼得太急了些。
左丘宴從桌上取過那把匕首,指腹刮過刀刃:“你跟了本王,就不會有這樣的意外。”
“我不會和離,就算和離了,也不會跟你。”蘇玉說得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被他救下後的感恩戴德。
“是不想做小?”
世家嫡女,自然是不願意給人做妾。可是皇子的妾,與尋常百姓家的妾豈能同日而語?
“正頭娘子,我也不做。我只想做翊國公府的八夫人。”
左丘宴煩躁地站起來,提起一口氣,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下:“蘇玉,今日本王路過正好替你擋了此事,你好自為之。”
說罷便一甩袖子走了。
那日之後,蘇玉有很長一段時日不曾見到左丘宴。
聽翊國公提了一句,才知曉他與七皇子一同南下與長公主議和。
翊國公說:“此去頗為兇險啊......”
又過了一些日子,崔禮禮送來訊息,說左丘宴被長公主扣下了。
蘇玉聽得這訊息時正要出門釣魚,不知道自己心中那一點點揪起來撫不平的情緒究竟是什麼。
為了證明那點情緒什麼也不是,她還是出門釣魚去了,只是那日她一條魚都沒釣上來。
空手而歸。
端午之前,京城接連出了不少大事,人心惶惶。
端午那日,下起了暴雨。
聖人宴請群臣,翊國公和國公夫人進宮赴宴,嗅覺靈敏的翊國公出門前特地交代全家人無故不得外出。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