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這樣,她怎麼看出來的?
可眼下不是發問的好時機,他將那具焦屍反反覆覆再看了一遍,沒看出什麼破綻來,只得按下疑慮先示意曹斌將屍首遮蓋。
有了陸錚那句提醒,崔禮禮便裝作嚇傻了一般,呆呆愣愣地走回到皇后身邊:“民女失禮了。”
皇后審視著她的臉:“為何還要去看一眼。”
“民女不信是侯爺。”
“為何不信?”
崔禮禮目光呆滯:“前些日子,他還來九春樓纏著民女說話,怎麼突然間就沒了呢?這樣燒死,一定很疼吧”
“什麼?”皇后想著她應該花容失色,可她看起來更像是魔怔了。
崔禮禮仍舊喃喃自語:“燒死,一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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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劃有變,皇后看向豆染:“你送崔姑娘先回宮去,尋個太醫給她看看,開點驚懼的藥,鎮靜一下,否則今晚崔姑娘難以睡個好覺。”
豆染心領神會,扶著崔禮禮上了馬車,晃晃悠悠地回了宮。
太醫來把脈,果然說她驚懼過度,邪祟入體,陰火過旺,開了好幾副藥,讓春華逐一煎了,按時服用。
春華將藥熬得濃濃的,黑黢黢的藥湯散發著酸苦之味。她捏著鼻子端進西偏殿,見崔禮禮還坐在窗前發呆,確定四下沒人,才悄聲問道:“姑娘,這藥能喝嗎?”
崔禮禮二話不說,端起那一碗粘稠的湯,毫不猶豫地喝了下去。
“姑娘!”春華驚呼。
崔禮禮示意她不要說話,從頸間取下陸錚給她的小銀瓶,倒出一顆藥丸塞入口中,又取了一顆給春華,悄聲道:“晚飯後吃。”
春華捏住藥丸藏在腰間,用力點點頭。
入夜之後,吃了藥的崔禮禮早早就上榻睡了,藥效奇好,她睡得很沉。
春華只覺得也困得緊,左右無事,便在外間的小榻上抱著枕頭打鼾。
很快,有人推門而入。
是豆染。
她進來看了看,輕聲喚了好幾聲“崔姑娘”都沒人理。外間的春華倒是翻了個身,豆染又叫了兩聲“春華”,也沒醒。
豆染隔著正殿的門回稟皇后:“娘娘,兩人都睡得死死的。”
正殿之中,皇后披散著長髮,站在床榻邊,取了一顆丸藥放入宗順帝口中,輕輕替宗順帝按揉著太陽穴:“聖人,臣妾命人將她抬過來吧?”
宗順帝嚼著那丸藥,握住她的手放到唇畔:“你是中宮皇后,她怎能睡你殿中?她不配。”
他站起來,抖了抖袖子,邁著神姿勃發的步子,走出了正殿。
皇后側過臉,看向宗順帝背影的眼神,冷冽如千年寒潭。
:()紓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