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宣文宣武王巖都到齊了。
楚喻之已經被扶到了岸邊,他依舊滿臉通紅,看起來像是發高燒一樣。
他的體溫高得可怕,甚至他的衣服在上岸不久之後就被他自身的體溫給蒸發幹了。想徐喬幽這種毫無內力的人,連碰一下他都不行,會被灼傷。
“王巖,怎麼會這樣?他這是怎麼了?”
事發突然,她根本就顧不上去在意稱呼這種東西。好在在場的人也沒有感覺到奇怪和不妥。
“聖主這是生病了。”
生病?她瞪大了雙眼看著王巖,這是真的把她當成小孩子了嗎?
楚喻之會生病?這可真的是她聽過的最荒唐的笑話了!
他的本體是茶樹,曾經的茶仙,差一點就可以晉升為茶神的存在!竟然現在有人來告訴她,他會生病?
“你在胡說什麼?”
“聖主的確是生病了,而且是舊疾復發。”宣文耐心的跟她解釋。
王巖手中銀針飛舞,忙碌了好一會兒,才示意宣武:“將聖主搬回長秋園,另外,快去請三小姐過來。”
“嗯。”
宣武點頭,消失在了原地。
他是在場唯一一個會瞬移術的人,由他用這種方式帶楚喻之回去,自然是最為妥當的。
徐喬幽站在原地:“宣文你說他是舊疾復發?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得這種病的?”
宣文看了她半晌才回答:“在我家小姐出事的那天。”
他家小姐,不就是她自己麼?宣文宣武一直都是稱呼她小姐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每次她都要求他們叫她姐姐的。
也就是說,楚喻之的這個病,是心病?但是卻不像啊,心病怎麼會有實質性的病狀?
“那為什麼要叫王冰葉?”
宣文的沉默讓她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而且他們也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
一直等候在門外的王家的人,看著急匆匆跑出來的徐喬幽,還有跟在後面的宣文,一臉的不解。
聖主人呢?進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就出來了兩個?
儘管有疑惑,但他們也不敢多問,老老實實的跟在了徐喬幽的身後。因為這小子,他們同樣得罪不起。
張長峰站在不遠處拱門的另外一邊,這溫泉原本就跟他家主院是連線在一起的。雖然現在屬於了王家,但是這院子還沒有來得及分開,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在這裡候著。於是,他就率領著張府所有的人在此等候。
沒有等到聖主的出現,他也沒有表現出驚訝。畢竟那種高手,來無影去無蹤的,不想讓你看見,你就不會看見。
只是,在徐喬幽匆匆掠過他的時候,他的身軀一震,他身上佩戴著的某個物品發出細細的嗡嗡聲,一道精光在他的眼底閃現。
匆匆趕到長秋園,還未走進房間,徐喬幽就聽見了熟悉的歌聲……
不管是聲音,還是歌詞曲調,都是她無比熟悉的。
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聲音是她的,唱的歌曲也是曾經她唱過的。但現在的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在電影院看自己主演的電影一樣。
她放慢了腳步,走進了房間。
宣武和王巖看見她進來,氣氛立刻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徐喬幽就站在不遠處,看著床上躺著的不省人事的楚喻之,還有坐在他床頭邊,輕輕唱著歌曲的王冰葉。
那首青花瓷,是她第一次在香城溫泉裡的時候,唱給楚喻之聽的。
沒有想到,她只唱過一次,他就能準確的記住了曲調和歌詞,現在還將它教會了別人。
她突然好羨慕王冰葉啊,至少她還能用這種方式來安慰楚喻之。而她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為他做任何的事情。
只能看著他難受,卻一點忙都幫不上。甚至,現在的她還一直在拖累他。
徐喬幽有了一種想要逃跑的衝動。她第一次懷疑,自己選擇回來的決定是不是錯誤的?
她只想著自己,卻絲毫沒有站在他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明明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她已經死了的事實,不管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總之是接受了。現在她又再一次的用這種方式陪伴在他的身邊,對他來說真的是一件好事嗎?
她所剩餘的時間不多了,要是楚喻之知道了真相,不相當於再一次讓他遭受重擊嗎?
如果遭受這一切的是她……大概她會直接瘋掉的吧?
走吧,找個安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