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飛站在車旁發呆,表面無風無雨,內心捲起驚濤駭浪,這個難纏的小丫頭是真的怒了,該如何收場?
蘇蘇沒有開口罵她,也沒有咄咄逼人的追問,直接在她們之間築起一道隱形的牆,兩個人幾乎不對話,見面時自動把對方隱形,何桃苦著一張臉,幾次想和蘇蘇談談,根本不給她機會,何桃把她賭在門口,哀求的看著她,她淡淡的說了句“我沒什麼,他沒看上我,和我已經沒關係了,至於他喜歡誰和我沒關係,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
如果蘇蘇大喊大叫,呵斥她重色輕友,她的內心也許會舒服點,偏偏她選擇了冷處理,冷的她的心似乎沒有了溫度。
譚飛一次又一次的打電話給她,她毫不遲疑直接結束通話,於是微信語音一條接著一條發過來,提示音此起彼伏,何桃氣的把譚飛的微信改成訊息免打擾,他究竟發了什麼她一點都不想知道。
蘇蘇最近總是早出晚歸,何桃每次做好飯等蘇蘇回來,最後都是她一個吃的,因為蘇蘇回來時已經深更半夜了。兩個人躺在同一張床上,背靠著背相對無語,何桃大氣不敢喘,不睡也不敢變換姿勢,怕突然四目相對打破錶面上寧靜。
睡到半夜,蘇蘇起夜,回來後有些睡不著,去客廳倒了一杯水,站在窗邊慢慢喝著,她們公寓緊鄰著一條小的街道,偶爾來往一些小型車輛,她們公寓前面有個消防通道,站在窗邊恰好可以看見來往的車輛。蘇蘇抬手看了一下時間,凌晨2點,譚飛的車就停在在那個位置,也不知停了多久。第一次送蘇蘇回來時走到那個地方時,蘇蘇特意指給他看,告訴他從這可以看見我們的窗戶,我們站在窗邊正好看到你現在的位置,那時候無非是期待以後約會時他能開車停在那兒等她下樓,也可以像所有戀人一樣,彼此凝望,互道再見。她只說了一次,他卻記住了,現在車如約的在樓下停著,可等的卻是另有其人,造化弄人。樓下車裡還亮著燈,顯然車裡的人沒有睡,痴情總比無情苦,看來譚飛是真的動了情。
早上何桃起床時,蘇蘇還在睡著,她輕手輕腳的做好了飯,吃完離開了。當她剛離開,蘇蘇睜開了眼睛,眼睛裡晦暗不明。
何桃推開樓下防盜門時,譚飛第一時間注意到,抬腳轟上油門開到門崗候著。何桃剛和門衛打完招呼,譚飛鬍子拉碴,衣服全身褶皺的站在她面前,頭髮早已沒有型,清一色向後倒去。
何桃理都不理,勁直朝醫院方向走去,譚飛默不作聲的緊緊跟隨,引來同一小區出來人的側目,更甚的是門口的保安追了過來,悄悄的告訴她後面有個猥瑣的人尾隨,用不用現在報警?何桃尷尬的說了聲謝謝,說是她一個表哥嗜賭成性,輸的精光,老婆不讓他回家,不知道在哪窩了一宿,一大早堵她要借錢,她不借他就跟著。保安一副瞭然於心的神情,讓她自己酌情處理。
何桃驟然停下腳步轉過頭,譚飛沒有預警的撞上了,撞的何桃齜牙咧嘴,譚飛急忙上前抬起她的頭,小心翼翼的吹著,揉著“還疼嗎?幹嘛突然停下來?”
何桃打掉他的手“譚飛,你別跟著我,也不用在樓下等著我,你做的這些根本於事無補。”
譚飛煩躁的揪著頭“那你告訴我應該怎麼辦?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在我和閨蜜之間你想選擇閨蜜?”
“譚飛,你還是不瞭解我,我為什麼沒有急於一時的告訴蘇蘇,因為我重情,我想一點點滲透,一點點告訴她,雖然過程有點長,但我相信我能做好,而你呢做了些什麼?推波助瀾,逼著我挑明,你分明是不信任我,更是不相信我對你的說的話,我分明說過給我時間,如果蘇蘇選擇永遠不原諒我,譚飛,我們之間也到此為止。”慷慨激昂表達完自己想法的何桃無視愣然發呆的譚飛,疾步向前走著。
“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不是就沒打算和我一起走到最後,如果中途覺得我們不合適,你直接分手,反而不會傷害任何人,你是不是這麼打算的?”
“譚飛,你現在怎麼變得胡攪蠻纏,把不是當理說,我那天苦苦哀求,只差給你作揖,你完全置之不理,是不是覺得過後道個歉事情能得到圓滿的解決,我一個小丫頭你還能擺平不了,千萬別耍心機,難道你不知道我痛恨什麼嗎?”丟下一句話,何桃頭也不回的走了。
科裡火爆的不得了,每天收十幾個病號都是少的,忙的團團轉,43床收個病人,何桃過去測血壓,瞭解一下病情,來的是一個長期臥床的病人,失語,也不能回答問題,何桃側面的向家屬瞭解。
“病人神志清醒嗎?”
“清醒,就是老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