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桃和李甜被分配在在神經內科,而蘇蘇分配在普外一,要說她和蘇蘇的相識相知到鋼鐵般的革命友誼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剛畢業初到那個小醫院,有首歌唱的好,壯志豪情在我胸。
何桃覺得自己大展拳腳的機會到了,伸開腿還沒等開踢就讓一個酒蒙子給踢仰歪了,她剛去分到急診室,來了個喝的五迷三道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掉溝裡了,還是撞電線杆子上了,腦袋上嘩嘩流血,慘狀比午夜兇鈴裡的貞子還要恐怖。
急診大夫處理完傷口,她負責扎破傷風,針尖剛挑皮,一聲慘叫響徹雲霄,飛起一腳就何桃踹出了老遠,聞聲趕來的蘇蘇,毫無畏懼的上前,一把推倒,手腳並用將酒蒙子治服了,從此蘇蘇就是她心目中從天而降的女超人。
蘇蘇比她早畢業了二年,年長她四歲,無論在工作和生活上給予她很大的關懷和幫助,她們都是外地人,從小城市走出來,在大城市打拼,互相依偎互相取暖,在這個陌生的城市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蘇蘇其實並不難看,雖然不是第一眼美女,但屬於耐看的,她身高172,體重140斤,微胖,結實型的,濃眉大眼,高鼻樑,輪廓立體,面板有點小麥色,桃子說她像混血,但人家是貨真價實的黃種人。
追根究底可能是從小在農村下地幹活曬的,按常理說都進城這麼久了早改捂的白白的,為啥這麼長時間都沒捂白,何桃故作高深的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太陽光芒萬丈,天空清澈蔚藍,和現在不一樣,絕對沒參假,外加現在霧霾嚴重,你的臉想白太難。
蘇蘇為什麼叫蘇蘇,因為他們一個村子姓蘇的特別多,爸媽也沒讀多少書,又都姓蘇,她得名蘇蘇,可見父母得懶惰成什麼樣,何桃開玩笑的說你們村一喊蘇蘇是不是回頭率百分之百,如果要有個弟弟是不是叫蘇蘇二,蘇蘇非常嚴肅的告訴她“我弟弟叫蘇小蘇”,於是何桃就捧腹大笑,“你要是有個哥哥姐姐是不是就叫蘇大蘇”每當這個時候何桃的胳膊都會多幾個手指印。
蘇蘇會嗤之以鼻的說:“笑話誰呢,你以為你自己起的名字挺高雅唄,好意思嘲笑別人,又臭又硬的何桃,還不如我呢,哼”。
蘇蘇大大咧咧,不拘小節,好抱打不平,何桃也好抱打不平,她們兩個的區別是何桃抱打不平是透過現象看本質。
蘇蘇只是看看現象不會細琢磨本質,就是不過腦子,只要在蘇蘇面前示弱,她就會自動把你規劃到弱者的行列,同情心氾濫。
前段時間有個男的帶個女的去普外一做闌尾手術,那女的哭哭啼啼罵罵咧咧,主題思想無非就是她男人對她不好,讓她又累又上火,家裡不管不顧什麼的,要不然她也不能身體這麼差。
蘇蘇沒等聽完就朝那個男的開火,唾沫星子滿天飛,罵的那個男的是外焦裡嫩的,臉色都快趕上顏料盤,色彩繽紛的,只看那個女的目瞪口呆,那個男的口呆目瞪,都不說話了,半天那個女的緩過了。
“妹子,姐知道你好心,可……”還沒等人家說完,蘇蘇就直接把話打住了,
“姐,要我說你應該強硬些,別天天都窩囊吧唧的,你越老實男人非但不感謝你還得瞪鼻子上臉,你更不用謝我,我這是伸張正義,路見不平一聲吼,我就看不慣這種男人,有尿往外尿,和媳婦厲害算什麼本事,我今天就是穿著工作服,要不然我都想揍他。”
那個大姐嚇的像老母雞似的立馬護住那個男的“你不能打我弟。”當時蘇蘇就石化了。
蘇蘇29歲,雖然何桃一提到她的年齡,她都一副要殺人的表情,但何桃總會不怕死的說這就是現實,逃避也不能活回去,要堅強勇敢面對。
邁入30歲那條溝她還有一年,和高考差不多馬上就要倒計時了。在相親的道路上摸爬滾打的很多年,可謂是身心備受摧殘,像今天這樣的相親慘敗不是第一次,是不是最後一次她也不知道,日子還得照樣過,她常常說她自己摧殘的不堪入目依然堅強的活著算是命大的,如果換成何桃,蘇蘇說全院的人恐怕得罪光了,因為在相親這條路上,保媒拉線的全是醫院內部熱心的大姐們。而這幫熱心的大姐和醫院的某些人又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七八月的天孩兒的臉,說變就變,前一秒是大晴天下一秒小雨就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車輛駛過捲起了泥滴,時不時的噴到路過的行人身上,惹來陣陣驚呼和罵聲。
何桃無聊的磕著瓜子趴在公寓的窗臺上,微風捲著細雨敲打著窗欞,順著玻璃緩緩流淌,放開目光望向遠處,雨漸下漸大,突然降落的雨有點讓路上行人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