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幾個在商量是否告訴侯昊之的時候,沙任凡已經手快的在衛生間裡發微信告訴侯昊之了。侯昊之正在酒店的餐廳里布置會場,安排相關事宜,看見微信的第一反應是根本不可能,轉念一想,沙任凡這小子從來不說謊話,也不愛鬧笑話,他瞬間下腹傳來一陣酥麻及肉跳感,那種酥麻一直從尾椎骨麻到頭頂,他不敢相信,他毫不猶豫的打了電話給沙任凡,沙任凡坐在廁所馬桶蓋上接了電話,並小聲告訴他,何桃回來了,千真萬確,而且人就在他家酒店裡。
手機從手機滑落,摔到了餐廳的地毯上,跳躍了幾下,橫在地上,他忘記了去撿,愣在原地發呆,朱熹文過來替他撿起,遞到他面前,而他目光渙散,失魂落魄的不接手機,朱熹文納悶的蹙眉,懟了他一下“你傻了?”
侯昊之眼神依舊不看他,彷彿在自言自語“她回來了。”
朱熹文被說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的問“誰回來了?”
他突然回頭,握著朱熹文的肩膀“老二,她回來了,到底是不是真的?你事先知道不知道?”
“你一驚一乍的有點滲人,誰回來了?”
“何桃回來了,剛才沙任凡告訴我的。”
“真的?蘇蘇可以一點口風沒透,要是知道我不可能不告訴你。”
“老二,我想先走一步,你自己張羅張羅。”
朱熹文上去捉住他“你冷靜點行嗎?她沒讓蘇蘇告訴我,肯定怕的就是你在婚禮前鬧出什麼,你這樣冒冒失失的過去,不正中她的預料,所以你先忍一晚上,明天婚禮上準能見到,穩重些,別再衝動毛毛糙糙的,信我的,再說了,我今晚要乾的事多了,正是需要你的時候,所以你可不能拆我的臺。”
“我不去找她?老二,可我心裡很想見她。”
“忍著,為了我的婚禮,為了讓她看出你的改變,你必須忍著。”
“如果我今晚失眠,明天會不會狀態不好,不能以最佳的形象面對她。”
“以前去夜店的時候,一宿沒睡不是常事,你能不能淡定點?”
侯昊之長長的舒了口氣“好。”
接下來他真的是忙前忙後跑上跑下,團團轉,朱熹文看了後搖搖頭,這傢伙是在麻痺自己呢。
餐廳會場佈置後,他們又驅車到了朱熹文的家裡,朱家好不熱鬧,朱老爺子從農村過來了,還有朱熹文修配廠的員工們,他們各自分工,有負責明天早上蓋井蓋的,有負責放鞭炮放禮炮的,有負責開婚車的,有負責攝影的,而侯昊之幫忙的是裝紅包,負責安排明天的流程,把每一項工作落實到位。忙活到凌晨一點多,大家才散,回家睡一會,早晨5點就得過來。
侯昊之開車沒有回家,而是開到了蘇蘇住的酒店,他停好車,去了自己的辦公室,在沙發上躺下了,心裡覺得無比的踏實,她就在他的樓上,離他很近,她在他也在,能和她在一個大的空間呼吸著一樣的空氣,他也覺得異常滿足和幸福,她是胖了還是瘦了,是白了還是黑了,變漂亮還是醜陋了?好像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在身邊,每天都是晴天,沒有一會兒,想著她入眠了。
鬧鐘響了以後,他去洗手間洗了把臉,颳了鬍子,頭髮又精心的打理一番,方才出了門。
何桃這邊晚上和蘇蘇擠在一起,李甜月份太大,不能熬夜太晚,儘管哭著喊著要留下來,還是被沙任凡強制帶走了,躺在床上,她們一起回憶了李甜結婚時的情形,一切彷彿在昨天,歷歷在目。
和李甜結婚的流程沒什麼不同,化妝,新郎來接,叫門認親,出門前掉幾個金豆子,習俗亙古不變。蘇蘇提前給何桃租了禮服,她還是蘇蘇的伴娘,新郎叫門,何桃她們沒有太為難,何桃沒了要好的搭檔配合,所以放了水,開門後,新郎及伴郎團一擁而進,伴郎團裡沒有他,何桃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酒店服務員送來麵條,她出去接的時候,她看見站在套房外間的他,他直直的望著她,似乎要把她看穿,她端起麵條的手有些顫抖,她立刻端著麵條轉身,背後的目光燙的她後背分外灼熱。
去酒店的途中,他沒有像上次那樣想盡一切辦法,逼她坐他的車,他淡定的彷彿不是何桃記憶中的侯昊之,如果不是目光依然滾燙火熱,她都要懷疑是不是侯昊之本人。
婚禮有條不紊的進行,他沒有主動過來搭訕,也沒有刻意靠近,讓她緊繃的弦鬆懈下來,下午拍外景的時候,他也跟去了,全程更是少話,攝影師喊大家合影的時候,他離的她很遠,似乎是刻意躲避,不知是不是大家惡作劇,總說個頭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