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還在一廂情願的要化解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兄弟之間的誤會,經過一番籌劃,他並不打算在御書房中見他們三兄弟,而是命人擺駕到宮內修建的海池。他準備在這裡與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三兄弟划船,拉家常,增進彼此之間的兄弟情誼。
尉遲恭去到御書房見得沒人,詢問之下才得知李淵去海池上划船去了。當下他又來到海池,果然見得李淵、裴寂、封德彝、裴矩、陳淑達等人都在船上。
封德彝見得尉遲恭到來,心下不由一驚,當下喝道:“尉遲恭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兵器入皇宮!”
尉遲恭不僅帶兵器入宮,上面還染著李建成等人的鮮血,當下他身上煞氣極盛,卻是不理會封德彝,而是大聲道:“陛下,太子和齊王欲要造反,臣下與秦王在玄武門將他們給誅殺了!秦王殿下怕驚動陛下,特派微臣來做侍衛!”
“什麼?”李淵聽得尉遲恭的話語,只覺一陣天昏地暗,險些昏厥過去,幸得封德彝反應迅捷,將他給護住。
“來人啦,將尉遲恭給拿下!”李淵一腔怒氣無處宣洩,失子之痛更是無語形容。只是這皇宮內院的侍衛,卻是沒一個聽他的,到這時候,不管是他還是封德彝,都不由背脊生寒。因為他們已經明白,這宮內的侍衛,宛然已經是李世民的人。
“陛下您還是先回御書房,秦王他們立刻就到!”尉遲恭再次道。
出了這樣的事,李淵此時還有什麼心情划船?再者,若是不聽尉遲恭的,後面的事誰又能預定?是以他冷哼一聲,道:“擺駕御書房!”
尉遲恭面色不變,跟在後面,與李淵等人一齊來到御書房中。
李世民和秦叔寶一干人等到了御書房,令將士把李建成、李元吉二人的屍首給抬上來。李淵見狀,渾身都在發顫,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中流淌而出, 接著直接伏在二人的屍體上痛哭起來。
“父皇節哀!”李世民上前去扶李淵,卻是被李淵甩開,道:“夠了,朕當真是小瞧你了!”
李世民道:“父皇何出此言?”
李淵冷哼一聲,指著尉遲恭、秦叔寶、慕梓華、長孫無忌等人道:“你領著這些亂臣賊子殺了你的兩個兄弟,不就是要朕的皇位嗎?好,你殺了他們,朕的皇位就傳給你,否則就算是你登基了,也是名不順、言不正!”
李世民嘆息一聲,道:“父皇有所不知,他們雖是兒臣的部下不假,可兒臣一直將他們視作兄弟,況且他們都沒有罪,兒臣做不到!”
李淵聞言,只是“嘿嘿”冷笑兩聲,道:“兄弟?你連親兄弟都殺,還在這說得這般冠冕堂皇。”
李世民道:“若不是他們要殺兒臣,兒臣又怎會出此下策?”
李淵冷冷道:“朕只知道,如今他們都死了,而你還活著!”
“難道父皇希望兒臣去死?”李世民越是聽李淵的話,越覺得心寒。當初天下未定之時,李淵許他太子之位,但大唐得天下之後,他得到的卻是一次次的刺殺和謀害,難道這一切的幕後主使,竟然是他最尊敬的父皇?
李淵道:“建成是太子,一山不容二虎,若是你們兄弟中有一人必須死的話,不錯,朕確實希望死的人是你!”
封德彝是李建成的人,當下李建成已死,他當然不會再說什麼,只是能令秦王不能繼承皇位,他倒是樂意,當下只是在一旁暗暗看戲。
李世民聽了,心裡莫名一酸。卻在這時,慕梓華上前一步,道:“如今京城已亂,又有突厥人虎視眈眈,除卻秦王之外,恐怕沒有誰能收拾這個殘局了,陛下不為大唐天下考慮嗎?”
李淵聞言,冷笑一聲,道:“朕雖然老了,可是也還能領兵打仗!”
侯君集上前一步,淡淡道:“陛下是在自欺欺人吧,就算是您壯時,又上過幾次戰場?”
“大膽賊子!”李淵臉色當真是難看到極致,侯君集的話,當真是戳到了他的痛處。大唐天下,說是李世民打下的都不為過。
李世民也止住侯君集道:“不可無禮!”
“微臣知罪!”侯君集退開,面不改色。
李淵沉思一會,不管如何,他終究是要為大唐天下考慮,他抬起頭來,看向裴寂等人,道:“諸位愛卿,你們有何看法?”
陳淑達道:“起兵之時,太子和齊王沒有參與過謀略,沒有為大唐天下立過什麼功勞,微臣認為,秦王功勞高,乃是天下歸心!”
“微臣也認為這大唐天下,秦王繼承乃是上應天心,下順民意!”蕭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