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來,目光看向姜雨萱和姬妙妙。
姜雨萱臉上,終是『露』出了一個欣然的笑容,他終究與別人不同。當下她與姬妙妙一瘸一拐的在前面帶路,而云初塵等崑崙派的弟子跟在後面,三仙宗和萬佛淨土的人也來了,當然,他們是來看好戲的。
傾雪在姬妙妙叫喊的時候,並沒有多做考慮,直接從屋子的窗戶裡出來客棧,飛掠一會,卻是才發覺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慕飲霜在何處與魔宗的人大戰。
傾雪自然不會再折路回去問詢姬妙妙和姜雨萱二人。她沿著姬妙妙和姜雨萱跑回來的那條街道,行走了半柱香左右的時間,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此時夜深,天氣又寒,長安城中寂靜極為可怕。她知道慕飲霜和魔宗的人都非是凡人,打鬥聲勢很大,定然會有大的波動,抬頭望去,天空中卻是什麼異樣都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傾雪此時變得有些心煩意『亂』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擔心,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慕飲霜有危險,自己便『亂』了分寸,她只知道,慕飲霜不能有事。
行走了一會,忽聽得前面的巷子中有人談話:“太恐怖了,我只是被一聲轟隆之聲給震醒,還以為大冬天的打雷呢,起來一看,卻是見到街道有一道深丈餘,長十幾丈的溝壑,其他的再也沒有見到!”
“你沒有見到,我卻是見到了,我見到了兩個人在那裡打架,一出手便是光芒大作,嚇得我連大氣都不敢出!”另一人說道。
傾雪聽得這兩人的談論,頓時大喜,她身影一閃,直接來到巷子中,見得有好多人正站在那裡談論。傾雪是極為聰明的人,她沒有去問這些人,而是如一陣風一般穿過人群,往前走去,在這時,那大戰後留下的氣息,已經甚是明顯。
隨著那氣息前行一會,便是到了另外一條寬大的街道之上,在這裡,她看到的只有那條深丈餘。長十幾丈的溝壑,其餘的倒是沒有了。
“你不會有事的!”傾雪像是在跟他人說,也像是在自語。她知道慕飲霜很強,可是心裡還是很擔心。外人都以為她很冷漠,很冰冷,那其實不是真正的她。她會在人前表現的冰冷,那不過是她不想理會那些人。
不知道為什麼,當第一次遇上慕飲霜的時候,她那滄桑而又堅毅的眼神,瞬間便把心中的熱火給點燃了,是以在慕飲霜面前,她完全變了一個人,那才是真正的她。
“慕飲霜,你要是敢有事,看我······”傾雪說到這裡,卻是陡然一驚,若是慕飲霜真的出事了,她會做出一些什麼出格的事情,就連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那區區魔宗弟子,怎能奈何得了我!”慕飲霜的聲音自身後傳來,傾雪渾身一顫,接著眼中便是有喜『色』,她轉過身來,見得慕飲霜就立在前面不遠處。
“魔宗的那弟子呢?”傾雪心中雖有萬千激動和欣喜,但這個時候她卻是將這種心情給壓住,表現出如往常一般的冷靜,並以話題岔開慕飲霜的思路。她知道,慕飲霜心裡念著別人,而那個人不是自己。
其實,慕飲霜自經歷靜羅之事後,心靈間的某一扇窗戶已經強制關上,但他因為沉浸與痛苦,卻不知道自己已經為另一人開啟了另外一扇窗戶。
“當然是跑了,我可沒有殺了他的本事!”慕飲霜面帶笑容,任誰都看不出這是一個心傷極重的慕飲霜。他話語中那些許調侃之意,更是透著一些他往日的一些氣息,可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曾經的自己,已經無法找回了,包括長安城中的自己,和崑崙派中的自己。
人生便是如此,隨著經歷,自己的心『性』也在改變,而當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變得陌生。
傾雪的臉上出現淡淡笑意,道:“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這四個字,蘊含著的情感,卻是一般人體會不來的。以前的慕飲霜,因為與靜羅有婚約,便把傾雪當做是自己最好的朋友、知己,而今遍體鱗傷的慕飲霜,卻是把傾雪當做自己的傾訴物件,但他二人並不知道,在隨著時間的推移之中,有些情感早已發生了變化。
“回去吧!”傾雪又道。
慕飲霜點頭,忽然道:“這長安城此時好安靜,好陌生!”
傾雪輕輕一笑,道:“因為有熟悉的,所以才會有陌生之感!”
慕飲霜聞言,也是輕聲一笑,二人並肩而行,行走在堆滿積雪的街道上,不一會兒,已經不見得他們的身影,就連那留下來的腳印,也被飄落的積雪給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