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不對勁,當下他神識釋放,仔細的去感受這裡一切。他發現這裡的一切都很祥和,很安寧,似乎所有的生靈都只有善良,不會生出惡念。
“不錯,一切像是靜止的一般,但時間的流逝,卻也是那般清晰!”傾雪說道。
慕飲霜點頭:“不知道這裡的遊祖阿主和構土西古,是不是像三多神那般的存在,將自己的惡念斬下,成就自己的道,從而創造出來這麼一片祥和美好,而又透著詭異的世界。”
傾雪道:“這一切,自然是要找到他們兩個才知道,不過這世間可不小,這樣走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他們!”
慕飲霜道:“既然不能找到他們,不如就讓他們來找我們?”
傾雪心神一動,道:“你打算怎麼做?”
慕飲霜道:“這裡雖然安寧,但卻是死氣沉沉,少了一些生氣。不如咱們給弄出些動靜來,看看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這不是死氣沉沉,是這裡的生靈喜歡安靜的生活,你可不要做得太過火,被人家給驅逐了,那你就更別想拿到救人的至情淚了!”傾雪道。
慕飲霜道:“可是咱們這樣漫無目的的找著,也不是辦法啊!”
“傳聞中的遊祖阿主和構土西古,不是騎著白鹿,吹著竹笛嗎?這是一個方向。”傾雪道。
慕飲霜最終還是接受了傾雪的建議,二人走過刀山火海的兇險,而今又漫步在祥和安寧的玉龍第三國,兩種不同的感受了悟於心間,各自的修行皆是有所精進。
以他們的計算,他們足足在這玉龍第三國中走了一個月,其間遇上的生靈,多數是祥瑞之獸,就算是不是傳說中的瑞獸,也都是不會攻擊人的獸群。倒是人類,極為稀少,除卻本土居民之外,到這裡來的,九成九的都是一對一對情侶。
慕飲霜和傾雪有理由相信,這些情侶,都是在錦繡谷中殉情之後,被遊祖阿主和構土西古接引到這裡來的。可是令他們疑『惑』的是,這些人死之後,又怎能活著出現在這裡?外界留下的軀體,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確實是一個祥和美好的世界,可是這種美好,處處皆是透著詭異!”越是走下去,慕飲霜越是覺得不可思議,同時心中的警惕,也是提到了最高。這裡的人,只有喜樂,而沒有了哀怒、就像是一個人只有了一半情感,這樣的人還是人嗎?
慕飲霜會有這種感覺,那是因為他說修行的“七道劍訣”,容納的是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一個人應該完全擁有的情感。而今在這裡的人們,只有快樂,只有高興,卻是不知道何為怒,何為哀,這變相的是一種悲哀。
將喜怒哀樂對比,慕飲霜忽然間發現,那些過往雖然令他刺痛心扉,但卻是另外一種別樣的感覺,如今他還不能肯定那對他是好處還是壞處,但是他感覺,那樣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也才配稱得上是人。
又走了一段時間,慕飲霜將他所看到的,所聽得到的,所感受到一切,全都凝聚成一個個的印記,印在他的道紋之上,刻畫在心田、在元神,在他的每一寸肌膚。
“我決定還是用我的法子,將他們給引出來,否則咱們再走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慕飲霜道。
傾雪道:“這裡的一切,就是因為太過於美好,所以便單調起來。人的一生,起起伏伏中體驗各種情感,才是真正的人。我雖然喜歡美好的事物,但如今感覺確實喜歡不來這裡的一切!”
慕飲霜淡淡一笑,道:“那你是悟了,還是誤了?”
傾雪淡然一笑,道:“若是悟了,將來成就的是無上大道,若是誤了,我情願一輩子錯下去,就算是這條路是斷開的,我也會踏出屬於一條自己的道來!”
傾雪並沒有悟,但也沒有誤,世間大道萬千,不踏上那條屬於自己的道,談何悟?萬千大道殊途同歸,又怎能是簡單的錯誤和正確來判斷?這一切,傾雪現下還不明白,慕飲霜同樣也不明白。
“不錯,那咱們就踏出屬於自己的道來!”慕飲霜一旦下定決心,他便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傾雪道:“不要傷害這裡的生靈,若是他們沒有反抗,又是清醒的話,那至少證明他們是喜歡這種生活的。”
“莊周夢蝶,又如何分得清是自己化作了蝴蝶,還是蝴蝶化作了自己?亦或是蝴蝶本身是蝴蝶,他自己還是自己。他們懵懵懂懂,連時間的概念都沒有了,也不知道該喜還是悲!”慕飲霜悠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