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來自姜半涯的質問,任於心顯得無比虛弱的面龐上,有些錯愕。
半響後,他才算是反應過來,苦笑著輕輕搖頭:“閣下誤會了,我只是死期將至,生命的燭火幾乎熄滅。”
“故而三百年前,就開始進入沉眠狀態。”
“只是剛才若有所感,這才甦醒了過來。”任於心說話間,都是有氣無力。
只是當他描述的過程中,目光是停留在了任天齊的身上,又看向了旁邊的張博洲。
兩人的面容,彷彿是喚醒了任於心的回憶:“你們兩個……”
“曾爺爺,我是任天齊!”這邊,任天齊急忙行禮,語氣有些激動的回答。
旁邊的張博洲,也同樣連忙行禮:“祖師,我是張博洲。”
兩人的名字,雖然沒有聽過,但從姓氏和容貌,任於心就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身上。
“沒想到啊,那兩個小子都有後人了。”任於心露出微笑,但跟著眼神中,卻流露出了一抹疑惑,“不過,你們怎麼來到這個地方了。”
“不管了,來了反倒不是什麼壞事。”任於心輕輕搖頭,隨後是看向他們道,“你們幫忙帶個信,去一趟玄尊皇朝,找到姜臨八荒,告訴他這邊恐怕扛不住了。”
“負擔,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若是我死了的話,後果是不堪設想。”
“本想著進入沉眠狀態,是否能夠堅持到三千年之期,倒是沒想到你們來了。”
任於心說完,幾人都是不約而同,朝著姜半涯的方向看了過去。
見到他們的目光,姜半涯聳了聳肩:“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認識姜臨八荒。”
坐在原地的任於心,也有些好奇,為什麼看著姜半涯。
他這時候,注意力也是停留在這個先前,說自己詐屍的冒失小夥子。
但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曾爺爺,這位便是夜皇大人,玄尊皇朝的太子。”這邊,見到任於心還有些茫然,任天齊說明情況。
“玄尊皇朝的太子?”聽到自己這位第一次見到的曾孫言語,任於心目光不由自主的朝著姜半涯的方向看了過去。
他恍然大悟,難怪會覺得對方模樣看上去這般的熟悉。
任於心解釋:“皇朝的守護神,姜老祖便是這位姜臨八荒。”
“啊?搞半天爺爺叫姜臨八荒,我還以為他就叫姜老祖呢。”聽得任於心這麼一說,姜半涯恍然大悟。
蔡顧姬等人都是用著茫然的目光,朝著姜半涯的方向瞧了過去。
搞半天夜皇大人,連自己爺爺的姓名都不知道,還是從別人的口中知曉。
“啊?”緊跟著,姜半涯忽然是反應過來,朝著任於心的方向瞧了過去,“你認識我爺爺,便是說這個地方,就是那老傢伙讓你鎮守的?”
任於心點頭,臉上也是流露出了放鬆的神色:“這位太子,還是趕緊回去跟令祖說上一聲,提及這邊的情況。”
“恐怕我真的無法堅持下去了,一旦讓下面的蟲後出去的話,生靈塗炭,甚至還會引發更加可怕的災難。”
“首當其衝的,將會是日月宗的普通百姓,他們可是無辜的。”
任於心急切的話語,讓姜半涯的表情也是略微有些古怪,朝著旁邊的任天齊和張博洲看了過去:“怎麼說,解釋解釋?”
任天齊和張博洲也是面面相覷,顯然是不太好意思。
端坐在石室之中的任於心,見到姜半涯的微妙表情,又看向自己這兩個跟自己淵源頗深的後輩,內心中,沒來由的有些緊張起來。
什麼意思,從表情上來看,恐怕就不像是有什麼好事情。
“那個,曾爺爺……”最後,還是任天齊鼓著勇氣,向任於心開始解釋起情況。
反正已經死過一回了,怕什麼。
張博洲在旁邊,也是心情忐忑,緩緩開口,補充著一些情況。
兩人這邊是你一言我一語,將狀況說的清清楚楚。
可說過了之後,其面前坐著的任於心是渾身發抖,顯然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自己創立的宗門分裂了,做出這等好事的是自己的兒子和徒弟。
並且日月宗的百姓,被突然冒出來的什麼血源宗長老,直接禍害完了。
偌大疆域,普通百姓活下來的人,約莫不過萬人。
數億百姓,就這麼被荼毒。
任於心渾身發抖,似乎氣息都要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