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涯的豪言落下,讓張博洲也是怔在當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直接打過去?
這未免也太猛了點吧,難道他不知道其中的兇險性嗎?
且不說那個血源宗長老,本身就不俗的實力。
正前方那一大片的區域之中,可是有著數之不盡的血奴,遊蕩在那片區域中。
偌大的疆域,悽慘無比。
但悽慘也代表著,那一個個鮮活生命,都是化作了可怕血奴,絕非是他們能夠抵擋。
站在原地,思量了片刻之後,張博洲深吸口氣,看向面前的姜半涯:“我也去。”
“到了這個地方再往南,他們也是安全了。”
“我想和你們一起去,畢竟事情的起因,是我識人不明……”
聽得張博洲說這話,姜半涯的臉上也是露出滿意的笑容,輕輕點頭:“不錯,還算是有點良心。”
“準備一下吧,等會就動身。”
紛紛過後,張博洲就已經轉身離開,朝著那些弟子的方向過去,準備囑咐一下接下來,他們需要做些什麼。
見到張博洲離開的背影,任天齊這邊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覺得物是人非。
誰能夠想得到,日月宗就這樣的覆滅,彼此之間爭鬥了這麼多年,結果是以這樣的情況結束。
站在原地的姜半涯,好半響過後,忽然是覺得好奇;“那個血源宗的長老,不是合一境的實力嗎,直接弄死他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搞得這麼複雜?”
根據張博洲的描述,這個血源宗的長老又是潛入,又是為日月宗盡心盡力,幫忙提升整體實力。
一副老好人的模樣,直到對方是坐上了高位,成為日月宗的副宗主之後,這才逐漸展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繞來繞去,一點都不乾脆。
站在邊上的蔡顧姬,聽到姜半涯疑惑,想了片刻後,思量出了原因:“應該是為了減少反噬,為了名正言順吧。”
“名正言順,什麼意思,能夠當飯吃嗎?”
蔡顧姬張了張嘴,原本的思路被姜半涯這個反問給打亂了。
“行,你繼續說……”見到蔡顧姬懵在原地的樣子,姜半涯也是好笑著搖頭。
不行啊,沒有靈性,經不起調侃。
就開個玩笑,結果把這傢伙笑宕機了。
冷靜了片刻之後,蔡顧姬開始斟酌自己的用詞:“名正言順,只有這樣,這個血源宗的長老將這疆域內的普通人轉化成血奴,氣運對他的反噬才會比較少。”
“因為他在日月宗裡面已經是身居高位,屬於一體,那麼他的所作所為,就算的上是內部的事情。”
“既如此的話,氣運反噬就會比較的微弱。”
“若是他直接過來動手,造成這麼大的殺孽,那麼這天地之間冥冥之中的運道就會反噬他,懲戒他。”
蔡顧姬說完後,姜半涯若有所思。
看樣子這個血源宗的長老,做的事情跟當初姜閒的所作所為非常的接近。
昔日,姜閒他們原本的將家計劃是竊取國運,然後謀去皇位。
這個血源宗的長老也是一步步的將自己塞入日月宗的氣運之中,然後接下來行事,就是內部懲戒,天地運道也只是會認為內部所謂。
縱然懲戒,也不會太過分。
“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結果還想辦法瞞天過海?”姜半涯瞬間明悟過來,臉色是陰冷下來。
這種人,他本身就已經是瞧不起,而現在是更加厭惡。
旁邊的蔡顧姬瞧見姜半涯面露怒容,半響後道:“夜皇大人,心善。”
“啊?”
“這些普通人的生死,以往很少會有人太過在意的。”蔡顧姬緩緩出聲。
姜半涯聳了聳肩:“也不是心善吧,只不過是順便而為,本身我們就是要過去,找尋任於心的屍骨。”
“那麼碰上了這個事情,既然有能力解決的話,順帶做一下吧。”
“人啊,之所以是人,靠的就是這血肉鑄造而成的柔軟心。”
伴隨著姜半涯的感慨出聲,其身上的氣機再度是迸發而出,虛空之中忽然是降下朦朧的金光。
轟!
只是轉瞬之間,姜半涯身上運道皇袍之上,再度是發生了改變,陡然之間是浮現出了一個小小的紋章,烙印在了他衣袍的背上。
突兀的變化,讓姜半涯有點意外,朝著邊上的蔡顧姬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