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肖叔倫左右看看,“是個死角呢。”
“嗯。”高景川將周圍看得仔細。
“有什麼發現嗎?”肖叔倫問。
“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高景川說。
“我倒是覺得,這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肖叔倫說。
“為什麼這麼覺得?”高景川問他。
“很簡單啊。”肖叔倫指了指腳下的乾涸的大灘大灘的血跡,“如果是被移屍在這個地方,不可能只有這一灘血跡。而起,要是移屍到此處,應該會有拖拽的痕跡,進來的周遭也應該有血跡的。可是現在,只有這裡有。“
高景川笑盈盈看他。
“怎麼了?我說錯了?”
“沒有,說的很不錯。”高景川道。
“這麼說,你認為我說的對了?”肖叔倫道。
高景川搖搖頭。
“你是怎麼推斷出,屍體是一動到這裡來的?”
“也是這攤血跡。”高景川說。
“什麼意思?”
“你看這些血跡。”高景川說,,”看出來什麼了嗎?”
“沒有。”肖叔倫搖頭。
“太和緩了。”高景川說。
“和緩?”肖叔倫一抓腦袋,“什麼意思?”
“你還記得那個老僕說的話嗎?”高景川說,“他說見到楊時其身下一灘血,趴在地上!還以為他是從上假山上摔下來了。”
“那有說什麼?”
“楊時其是被人從背後捅了一刀,又被砍掉下體。”高景川說,“按照仵作說的,他是先被切掉下體,然後又被人在背後捅了一刀!”
“這能說明什麼?”
“從背後刺一個人也好,割一個人的下體也好……”高景川道,“就算他不能反抗,血跡也會噴灑出來。”
“噴灑?!”
“對。”高景川說,“噴灑的血跡,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我懂了!”肖叔倫恍然,“噴灑的血跡會到處都是,不會只有這麼均勻的一灘。”
“對。”高景川頷首。
“但是,鄒家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誰能大白天將屍體運到這裡來?”肖叔倫想了想,又道,“或者說,為什麼要搬運到這裡來?”
“解開這些謎團,我們就能找到兇手了。”高景川說。
肖叔倫:“……”
“我們現在有線索嗎?”肖叔倫問。
“一點線索。”高景川說。
“什麼線索?”
“剛才的鄒夫人說慌了。”
“她說謊了?”肖叔倫眉梢一挑。
“對。”高景川道,“這個案子,她一定知道什麼,但是不能說。”
“那要怎麼撬開她的嘴?”肖叔倫問。
“暫時,沒辦法。”高景川說。
“直接帶到縣衙詢問,怎麼樣?”肖叔倫說。
高景川頷首:“這裡不是洛京。”
肖叔倫嘆氣,雙手環胸:“好可惜,要是洛京就好了……”
要是洛京,還能動用動用關係網。
先找機會接近一下鄒夫人吧。”高景川說,“試探她一下。
“好。”
肖叔倫想了想衝,衝高景川道:“我來整理一下我們現在的線索啊。”
高景川頷首。
“現在,我們不知道第一案發現場在哪裡?也找不到那把殺了楊時其的兇器,也沒有任何懷疑的人……唯一有線索的,就是鄒夫人在說謊。”
“差不錯吧。”高景川道。
“我怎麼覺得,我們要查的,還有很多……”
“不多。”高景川說,“鍾縣令已經派人去查了。”
鍾縣令就是那個書生氣的縣令。
“查什麼?”
“楊時其的人脈關係,最近有沒有得罪過人。”高景川道,“當然了,重點還是放在鄒府。”
楊時其被殺,還在鄒府。
鄒家的人脫不了嫌疑。
高景川道:“換句話說,兇手,就在鄒家。”
肖叔倫頷首,說:“那我先試試去接近一下這個鄒夫人。”
高景川頷首,說道:“那我再去問問府裡的其他人。”
“好。”
…………
…………
兩人說好,一起從假山後面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