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妃娘娘,萬千寵愛與一身。
沒人知道,梁妃娘娘的心,在蕭奉肅身上,就像沒人知道。梁妃娘娘離開南楚之後,她的親生弟弟,遭遇了什麼。
聖女叛逃,南楚皇室出動暗中勢力尋找多年,未果。
誰能想到,聖女就在皇宮之中,還做了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南楚不能沒有聖女,可聖女生死不知,要怎麼辦?
南楚皇室將希望放在了童遙氏族僅剩的一個男孩身上,聖女的弟弟,這是童遙氏唯一的血脈了。
只要這個小男孩能讓女人生下童遙氏的女兒,聖女將再次降臨南楚。
五年……
聖女的弟弟日漸消瘦,他只剩下一副人架子,卻沒有一個女人懷上孩子。反倒是童遙氏最後的血脈,見到女人就退避三舍,臉色發白。
那時候的童不兮,只要女人靠近,就會嘔吐不止。
那時候的童不兮,每次有片刻解放的時候,就會找一個小男孩。那是個南楚小皇子,是個極其不受寵的孩子,被打發到了南楚雪山,自生自滅,那小皇子懵懵懂懂,對童不兮很依賴。
其實,童不兮更依賴他。
那是他活下去的動力,是他暗無天日的日子中的唯一的光。
南楚,冰天雪上,一個少年,一個孩子,像是孱弱的兩個小動物,彼此取暖。
後來,南楚的人將小皇子帶走了。
少年的世界中,最後一縷光也消失了。
再後來,少年長大了,長大能手刃了那些仇人,但是,他再也找不到那一束光。
他像是一隻木偶,腦中只剩下冰冷的殺意。
…………
…………
如今,這隻木偶竟然意外地遇見了那束光,世上還有什麼事情,比失而復得更讓人彌足珍貴的。
那個跟他相依為命的孩子長大了,被培養成了殺手,雖然對他冷著臉,但是……那是他唯一的光。
那束光告訴他,不能殺了蕭見楚。
於是,童不兮忍著胸口的殺意,沒有動手。
“童天師……”蕭見楚輕輕嘆了口氣,也不自稱為朕了,說道,“你可知,我為何叫蕭見楚?”
“因為……我皇……”蕭見楚頓了頓,改口說道,“我父皇說……她臨時之前,還想著見一見南楚……所以我取名叫見楚,但是我想,母后最後最想見的,應該是南楚的親人吧。”
童不兮神色微變,但是很快冷靜下來。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放過你?”
蕭見楚笑了笑,“我不是在求你,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罷了……而且……”他一轉折,口氣又恢復了之前的悠哉,“而且,你也殺不了我。”
…………
…………
這邊,鄒藍已經進了坤寧宮。
前朝的的動亂,並沒有影響到後宮。
梁爾爾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她坐在坤寧宮的院子中,身邊只有一個從蕭見楚宮中跟來的,伺候的宮人。
早上,蕭見楚去早朝的時候,就讓梁爾爾回了坤寧宮。
她從早上等到現在,一點兒訊息都沒有收到。
直到,坤寧宮的宮門被推開。
鄒藍急匆匆走過來。
梁爾爾一驚,愣住了。
“你……”
“爾爾。”鄒藍疾步來到她面前。
“你怎麼在……”梁爾爾眨著眼,還沒有反應過來,她身邊的宮女已經擋在了鄒藍面前。
“你是誰!”
鄒藍將蕭見楚的玉佩拿出來,玉佩是龍紋白玉,只有皇上身邊的心腹才能得到這種出入自由自由的特權。
宮女衝著玉佩下跪行禮。
“先退下。”鄒藍收起玉佩,說道,“我有話,要單獨跟皇后娘娘說。”
“是!”
那宮女不敢怠慢,連忙下去了。
院中,終於只剩下兩人了。
鄒藍緩緩蹲下身,與雙手撫上樑爾爾的膝蓋。
四目相對。
梁爾爾坐在輪椅上,用力眨了眨眼,才讓眼淚忍住了。
“你怎麼回來的?”梁爾爾問的小心翼翼。
“我來帶你走的。”鄒藍說。
“你……”梁爾爾嗓子發緊,“你……”
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爾爾……”鄒藍難得與梁爾爾想見,若是可以,他想抱抱她,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