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說謊,青澤蘭不是他殺的。”
“你說什麼?”青大夫皺著眉,“你還是說自己不是來救他的?他都承認了!當時見過青澤蘭的人,只有他一個人!”
“人不是他逼死的。”高景川說,“他之所這麼說,只是想死在你手裡。”
青大夫一頓。
高景川看向高侯爺:“對於他來說,與其死在蕭見楚手裡,不如現在死在你手裡。”
青大夫臉色難看:“我已經查清了,澤蘭死前,最後見的人就是他!”
“還有一個人,你忘了。”高景川說,“他是帶著侍衛一起來的。”
“什麼?”
“他來見青澤蘭的時候,身邊還跟著一個侍衛。”
“那又怎麼樣?”青大夫皺眉。
高景川:“他們離開青澤蘭的時候,那個侍衛抱著孩子。”
“然,然後呢?”
高景川問“這個侍衛,多高,什麼樣子,你問了嗎?”
青大夫一僵。
高侯爺是主子,誰會去注意他身邊的侍衛?
高景川看向高侯爺:“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隱瞞什麼?”
高侯爺看著眼前的高景川,說不出的複雜。
其實,他要造反,最開始,其實也是為了高景川。明明他教養出來的這個孩子更優秀,比蕭奉肅的任何一個孩子都優秀。
他有一雙不受欺騙的眼睛,高侯爺一直相信,在高景川的帶領下,大齊會日益昌盛。
只是,他拒絕了,不只拒絕了一次。
起初,高侯爺想不通,後來……他的轉機了來。
高景川有孩子了。
這輩子,不能將高景川送上皇位,也可以將他的孩子送上皇位。
“那個人跟你來的侍衛,是誰?”青大夫急切問。
高侯爺不說話了。
“回答我!”
“你讓我跟川兒說一會兒話,我就回答你。”
青大夫很著急,但是高侯爺卻是不緊不慢。
初四走上前,拍了拍青大夫的肩膀:“我們走吧。”
青大夫雖然不願,但也只能照做。
…………
…………
“川兒……”高侯爺看對面的高景川,死牢中,此時只要有他們。
高侯爺自嘲:“你當初不跟著我一起冒險,是對的。不然,今日你我都要落到現在的下場了。”
高景川聲音低沉:“我說過,我對皇位沒有興趣。”
你從來都沒有聽進心裡。
“怎麼會沒有興趣呢?”高侯爺道,“那是皇位啊,你是皇子啊,當上皇帝,坐擁天下……造福百姓……”
“蕭見楚一樣能造福百姓。”高景川說,“他比我更適合。”
“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高侯爺固執的很,“你只是沒有坐過龍椅,若是當初先帝將皇位穿個你,你做的會比蕭見楚更好……川兒,我瞭解你,你是不做則罷,若是做了,就一定會盡心對待。”
高景川頓了頓:“所以,我才一直告訴你,我不會做皇帝。”
一旦揹負上江山,那便是一輩子的責任了。
許多人認為,皇上至高無上,犒賞殺伐,全是他一人說了算,他應該是這天下最自由的人了。
其實不然,皇帝若是自由了,江山就完了。
庸君、昏君、暴君可以自由,自由地不理朝政,自由地聽信讒言,自由地窮兵黷武。一個好皇帝,絕對不會是自由的。
他的取捨,不再是自己的取捨,是天下的取捨。
天下需要一個繼承人,他就要跟自己不喜歡的女子生子。
天下需要一個所謂的交代,他就是違揹著良心,說與自己言不由衷的話。
“今日說這些……也沒有意義了。”高侯爺輕嘆一聲。
高景川不說話了。
高侯爺沉默了許久,聲音嘶啞,甚至小心翼翼地問:“靈雨……她怎麼樣了?”
“病情已經穩定下來了。”高景川說,“我一會兒,打算帶著青大夫去看她。”
“她,很恨我吧?”高侯爺低下頭,把臉埋進雙手中,“……她恨我,也是應該。”
“她……只是不懂。”高景川說,“不懂,你為何固執地想要做這件事。”
“我說過了,我已經不能反悔了。”高侯爺說,“想要拉蕭見楚下馬的,不只我一個。有些事,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