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在宮門口等回話的梁思思,不經意一抬頭,掃見了一人。
初三!
剛才堵在侯府大門後的初三!
初三此時五花大綁著一個深受重傷的人,正要入宮。
那人獨臂,不是方一隅還能是誰?
方一隅似乎感受到了梁思思的目光,撐著血淋淋地眼皮子,看了一眼。
四目相交,梁思思一驚,猛地避開了目光。
方一隅迷迷糊糊撐著嘴角,笑了笑。
“思思?”梁介甫轉頭,看臉色發白的女兒。
梁思思撐著嘴角:“爹……你一定要好好跟姐姐說,一定要救救我。”
“放心。”梁介甫安慰她,“你什麼都沒做,爹不會讓你受牽連的。”
梁思思表情複雜,僵硬地點了點頭。
“國丈大人。”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負責傳話的侍衛來了,說道:“娘娘,請您進去。”
“多謝。”
…………
…………
梁介甫帶著梁思思走進了坤寧宮。
梁爾爾在屋中等著兩人。
當見到梁介甫身邊的梁思思時候,梁爾爾的臉色驟然難看下來。
梁思思縮了縮肩膀,躲在了梁介甫的身後。
“爹,你來做什麼?”梁爾爾直接問。
“我是為了思思的事情,來找你的。”梁介甫將梁思思往前推了推說道,“思思,快跟你姐姐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梁爾爾挑起眉梢,看著梁思思。
梁思思硬著頭皮:“我……”
她說道一半,又轉頭看向梁介甫:“爹,我想單獨跟姐姐說,你能不能……”
梁介甫知道二女兒的意思,點了點頭,就要出去。
“慢著。”梁思思忽然喊住了梁介甫。
梁介甫不解:“爾爾,你還有事?”
梁爾爾冷冷看了梁思思一眼,對梁介甫說道:“爹,你留下吧,我現在動彈不得,可不敢跟思思獨處。”
梁介甫聽出梁爾爾語氣中的不對勁兒,皺了皺眉:“發生什麼事了?”
梁爾爾掃了梁思思一眼:“著就要問思思,明明就在前幾日,她還在坤寧宮裡想要殺了我……現在怎麼就來救我了?”
“你,你說什麼?”梁介甫瞪大眼睛,難以置信。
梁思思也沒想到梁爾爾會將這件事說出來,她一直以為,梁爾爾為了不讓梁介甫難過,一定不會挑明這件事的。
不過,即便她說了,梁思思也不怕就是了。
“姐姐……你在說什麼啊……”梁思思瞪大眼睛,“我知道,現在高侯爺犯了錯,我作為侯府的夫人,會被牽連……但是!你放心,我絕不會牽連你!你不想幫我就明說,我現在就走!”
說完,還真的要轉身離開。
“思思!”梁介甫喊住她,然後皺眉看向梁爾爾。
“爾爾,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爹,我說的都是實話。”梁爾爾道,“前幾天,思思帶著高侯爺的人來坤寧宮,當著我的面,將我宮裡的宮女雙眼刺傷,還差點殺了她。”
“爹,我沒有……”梁思思搖著頭,“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說,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做啊。”
梁介甫夾在兩個中間,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間,都不知道要相信哪個。
“姐姐,如果你現在想跟我劃清界限,可以明說!”梁思思攥著拳頭,“不要用這種方侮辱我。”
梁思思說著,“噗通”一聲朝著梁介甫跪下了。
“爹,女兒不孝,以後不能在您身邊服侍了……”
“思思!你,你要做什麼?!”
“我現在就去跟皇上請罪!高侯爺謀逆,這是滿門抄斬的死罪,我躲不了的……”說著,忽然看向梁爾爾,目光帶著緊緊警告:“只是……姐姐以後每年到了今日都要去上墳了。”
這個上墳說的微妙。
是給她上墳,還是給梁介甫上墳。
“思思!說什麼胡說!”梁介甫將梁思思從地上拉起來,“給我站好!”
梁思思含著淚,搖著頭,就是不起來,她真的打算去找蕭見楚認罪的。
梁介甫焦急地看著梁爾爾。
梁爾爾的臉色難看。
牽制蠱!
“姐姐,我走了。”梁思思說罷,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