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護衛受傷,你怪罪我小表姐做什麼?!”
“難道不怨嗎?”童不兮一向冷靜,但是涉及鄒藍,他向來都不知道“冷靜”兩個字怎麼寫。
“如果不是洛京現在這一堆爛賬!翎早就去南楚了!”
“什麼叫洛京的爛賬?”肖叔倫不忿,“你不喜歡洛京,誰攔著你了嗎?!”
“好了。”梁爾爾按住肖叔倫的手臂,搖了搖頭,說,“少說兩句,打擾到大夫。”
此時,大夫從屋中走了出來。
“大夫!人怎麼樣?!”童不兮連忙問道。
“沒外傷。”大夫說道,“只是內傷很嚴重……”
“那沒有生命危險吧?”童不兮臉色微白,十分不放心。
“這個……”大夫頓了頓,“先觀察一下吧,現在還不好小定論。”
“什麼叫現在不能小定論!”梁爾爾急了,“你不是大夫嗎?”
那大夫也很無奈,說道:“我是大夫,所以,我不能妄下定論。總之,你們先讓病人度過這一晚,若是他沒事,就安全了。”
說罷,大夫開了藥方,要肖叔倫按方抓藥。
“他行不行啊?”童不兮緊縮眉頭,“去把青大夫弄過來,給翎救治!”
青大夫……
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當初,肖丞戰為什麼自殺,大約童不兮還不知道原因。
梁爾爾的臉色十分難看。
梁思思!梁思思!
外公剛入土!她就急不可耐再出手了!若是鄒藍有個三長兩短……
“噗!”梁爾爾忽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小表姐!”肖叔倫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梁爾爾擦乾嘴角的血漬:“我沒事。”
“我去看看鄒藍……”說完,往屋中走去。
…………
…………
此時的童不兮已經守在了鄒藍的床前。
梁爾爾走過去的時候,只能站在床邊,看著昏迷不醒的鄒護衛。
“沒事的小表姐。”肖叔倫站在梁爾爾身後,安慰道,“大夫說了,過了今晚,鄒護衛就沒事了,他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恩。”梁爾爾靜靜看著鄒護衛。
“翎……”童不兮輕輕喊了一聲。
鄒藍沒有任何反應。
“翎……”童不兮不喊大聲喊,以為此時的鄒藍,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瓷器,隨時會因為一些風吹草動,摔得粉碎。
梁爾爾站在一旁,只是靜靜地看著鄒藍。
從傍晚一直到凌晨。
從凌晨一直到黎明。
鄒護衛依舊昏迷不醒。大夫說了,如果天亮了,他還昏迷,那就危險了。
童不兮越來越焦急,一直嘗試著,輕輕喊鄒藍的名字,但是鄒藍一次都沒有反應。
梁爾爾站了整整一夜,雙腿都快沒有知覺了。
還是肖叔倫實在看不過去了,讓梁爾爾休息,梁爾爾根本充耳不聞,肖三公子沒辦法,只能硬搬來椅子,按著梁爾爾的肩膀坐下去。
“小表姐,你……”肖叔倫看著梁爾爾,頓了頓,說道,“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肖三公子也知道,此時不應該跟梁爾爾說這個,她一定是滿心的擔憂與不安,但是,沉默不語的小表姐真的更讓人心裡難受。
“我……”梁爾爾開了口,聲音有些嘶啞,“既然梁思思要殺了我,就成全她吧。”
“什麼?”肖叔倫一頓,一時間不明白梁爾爾是什麼意思。
就在肖叔倫要追問的時候,一直昏迷的不醒的鄒藍,忽然開了口,聲音有些含糊,但是不難分辨,他喊的是:“爾爾……”
梁爾爾像是乾涸的土地灌入了甘泉,一下子激靈起來。
“鄒藍!”她衝到鄒藍的床邊,“是我……是我!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鄒藍聽見梁爾爾的聲音,一直沒有動靜的眼皮子,動了動。鄒護衛雙目半睜半闔家,還很渙散,意識還不清楚,但是卻本能地說道:“我沒事……不要哭……”
此時的梁爾爾,眼淚“吧嗒吧嗒”一直往下落。
“你看看我,我就不哭……”梁爾爾一邊說,一邊擦眼淚。
“爾爾……”鄒藍似乎是笑了笑,然後真的,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還說……自己沒哭……”鄒護衛熬了一夜,雙目清明,溫柔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