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有些逼仄,光線昏暗,高景川推門進屋,在房間的角落裡,看到了孫乾的屍體。
他被人當胸紮了一刀,血跡都還沒幹……除了胸口上的那一刀,孫乾的腹部跟大腿分別中了一刀,殷紅的血將孫乾身上的衣服都染紅了。
高景川走到屍體旁邊,仔細看了一下屍體的衣著,又盯著死者的面部看了一會兒。
“大人啊!我是冤枉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此時,王林的大哥一直在院外,喊叫著自己是冤枉的。一個大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讓他閉嘴。”高景川被打擾到了,皺眉。
“是!”衙差連忙出去,將王林的大哥控制住了。
高景川繼續檢查屍體。
他緩緩蹲下身,緩緩地翻開屍體的手掌,仔細觀察著王林的手。
“是王毅報的案?”高景川又問了一遍。
“是!”衙差回道,“他是報案人!”
而有時候,報案人就是兇手。
“王毅的妻子呢?”高景川忽然問,神色凌厲。
“馬氏……”衙差說,“馬氏應該在家裡吧?”
“去把她帶過來。”高景川臉色凝重。
“是。”衙差領命下去了。
…………
…………
不一會兒,王毅的妻子馬氏被帶了過來。
高景川之前沒有仔細打量過這麼馬氏,因為命案發生的時候,這個馬氏的反應很正常,就是一個擔驚受怕的婦人。
如今再次看見這個馬氏,高景川斂著表情。
“大,大人……”馬氏戰戰兢兢衝著肖叔倫行禮,像是楚楚可憐的老百姓面對兇殘惡霸。
肖叔倫盯著她,說:“你認識孫乾嗎?”
“知道……”馬氏說,“但是,不是很熟。”
“他死在了裡面。”高景川指了指囤貨的小屋子。
馬氏瞪大眼睛,露出大吃一驚的表情。
“是,是嗎?”她猛地看向一旁的王毅,“這是怎麼回事?”
“我哪裡知道!”王毅也有苦難言呢!怎麼好端端的,人就死在這裡了,真是不吉利!
“官爺!你不會是懷疑我們殺了孫乾吧?!”王毅急著辯解,說,“我們跟這個孫乾一點兒都不熟,無冤無仇的,我們怎麼會殺人呢!”
“不是有預謀的殺人。”高景川說,“是一時衝動。”
“什麼?”孫乾更是一頭霧水。
“兇手跟孫乾應該是跟孫乾有了正直,臨時起意殺的人。”高景川道。
“大人,你不會還在懷疑我們吧?!”王毅又要哭了,“我們真的……”
“一個時辰之前,你在哪裡?”高景川看向馬氏。
馬氏一頓,往王毅身後躲了躲,說道:“我,我一直在家呢……”
高景川不置可否,看向了孫毅,又說:“你呢?”
“我,我也在家呢!”
“你們兩個彼此能作證?”肖叔倫又問。
王毅臉色難看。
“我們……”馬氏剛要開口。
“不能。”王毅說。
高景川眉梢微揚:“為什麼不能?你們不是夫妻嗎?”
“雖然是夫妻!但是,我們沒住在一起……”馬氏小聲說道。
高景川看著夫妻兩人,那意思,要他們說下去。
“我們家是兩個院子,兩道門,她住在東邊,我住在西邊!”王毅說。
高景川:“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沒有住在一起。”
“因為……”王毅臉色難看,看樣子是很不想提起這件事,他臉色猙獰:“這是我們夫妻的事情!大人,你是不是問多了!?”
“跟案子有關,就不只是夫妻問題。”高景川神色淡然。
王毅臉色更差,閉著嘴就是不說。
高景川看向馬氏。
馬氏咬著下唇,說:“我……我懷疑他揹著我……找女人,我就……”
“你說什麼!”馬氏的話沒說完,王毅又驚又怒地看向她,“明明!”
他忽然一頓,然後不往下說了。
“事情就是這樣!”王毅看向高景川,大約是因為憤怒,他對高景川的畏縮已經不見了。
“反正,我沒殺人!”
“我也沒說你殺人。”高景川說。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