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叔倫道。
“你要給我打下手?”
“對啊!對啊!”肖叔倫小雞吃米似得點頭點頭。
“走吧。”高景川道。
肖叔倫躍躍欲試:“去哪裡?”
“停屍間。”
“呃……”
…………
…………
梁爾爾不用再受刑了,可是,她也沒有為此多感激涕零。
這三日下來,受不受刑,與她來說都是在受刑。身體早就不像是自己的,不管是躺在還是坐著,就是呼吸,也是痛麻並濟,這些痛楚都不肯輪番上陣,全是一起發作,一起折磨,像是一群撕咬的小鬼。
梁爾爾雙目直直,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望著牢房的天窗……
不知過了多久,高景川走了進來,詢問梁爾爾那天的事情。
梁爾爾事無鉅細全都說了出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高景川又來了,再次詢問了梁爾爾一些事情,復又離開。
“……”
等到第三次高景川來的時候,梁爾爾便被放了出去。
“是誰殺了他?”梁爾爾問。
高景川皺了皺:“不知道。”
“不知道?”梁爾爾詫異。
還有高景川破不了的案子,抓不住的兇手?
“兇手是一個江湖浪客,來無影,去無蹤。”
江湖人士……
梁爾爾輕輕頷首,心道,那確實不易找到。
只是……馮才馳怎麼會和江湖人有恩怨?
高景川顯然不會回答梁爾爾這個問題,高少卿沒有找到兇手,本就冷峻的面容更加冷若冰霜了。
梁爾爾看他一眼,然後由人攙扶著,從大理寺出來了。
夏日的陽光不懂收斂,明媚又刺眼,不過,梁爾爾很喜歡,因為,只有這些張揚的陽光,才能驅散縈繞在鼻尖的潮溼血腥味兒。
“爾爾!”
“小表姐!”
肖老將軍帶著肖叔倫等人,在門口等著她。
“外公……”梁爾爾想笑一笑,卻牽著胸口一陣抽疼。
“爾,爾爾……”
肖丞戰輕輕扶住梁爾爾,老人家的手微微發著抖,他想緊緊地攥住梁爾爾,可又怕用力傷到她。
“跟外公回將軍府。”肖丞戰輕聲道。
“好……”梁爾爾點了點頭,不由看向周遭,然後,在最邊緣的人群中,她看見了鄒藍。
鄒藍輕輕頷首。
梁爾爾眨眨眼,笑意明媚。
半條命加半條命,她的一條命,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