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剛走出永定門,卻又被人喊住了,她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右眼角,跟著那衙差去了大理寺。
“高景川找我們到底為什麼?”進了大理寺,梁爾爾一邊走,一邊衝鄒藍嘀咕,也不看腳下,“我不會又攤上什麼案……啊……”
“當心!”鄒藍眼疾手快,拉住往前栽倒的梁爾爾。
梁爾爾堪堪站定,低頭一瞧,原來是腳下地磚凸起了一塊。
衙差看了一眼,說道:“這是前日高大人跟肖大人切磋,不小心弄壞的,我們還沒來的換。”
“肖大人?”
“就是將軍府肖三公子。”
“哦……是叔倫啊。”
“梁小姐,這邊請。”衙役引著他們往前走。
大理寺後衙內,高景川正等著他們。
梁爾爾被無緣無故叫回來,心情不快又不解。
“高少卿,我犯什麼事了,又被請來大理寺喝茶。”
高景川說:“那人死了。”
“什麼?”梁爾爾一驚。
“剛才在街上發瘋的人,死了。”高景川道,“在我將他帶回來的路上斷氣的。”
梁爾爾緊鎖眉頭:“所以,高少卿,你該不會懷疑我殺了他吧?”
高景川搖頭,說道:“他的身上有一股香味,不知你聞見沒有?”
梁爾爾微頓:“我沒怎麼注意,有什麼問題嗎?”
“那是毒。”
“什,什麼?”
“我已經中了毒。”高景川說,“因為擔心梁小姐與我一樣,所以將你們喊回來。”
梁爾爾瞪大了眼睛。
高景川吩咐一旁的衙役:“去把找青大夫叫來。”
青大夫?
不一會,從後院走來一個女子。
梁爾爾微微一頓,隨即瞭然,這個“青大夫”,大概就是青大夫的妹妹——青澤蘭。
梁爾爾只在書中,見過關於青大夫胞妹的描寫,如今見到真人,不僅感嘆與書中描寫一致。
青澤蘭確實是個其貌不揚的女子,文靜中透著些靦腆。
她走到梁爾爾面前,伸出手。
“梁小姐,請伸手。”一旁的高景川解釋。
梁爾爾想起來了,書中有寫:
【青澤蘭不是啞巴,但是卻不輕易開口說話。】
“梁小姐?”
梁爾爾拉袖,伸出手
青澤蘭為她把脈,隨後衝高景川搖了搖頭。
高景川解釋:“梁小姐,你沒事。”
梁爾爾收了手腕:“鄒藍,你來。”
青澤蘭抬手為鄒藍把脈,眉心越聚越高,她神色嚴肅了幾分,看向高景川,頷首示意。
梁爾爾心中一驚:“鄒藍中毒了?”
高景川說:“你放心,只是輕微中毒,青大夫能解。”
梁爾爾點頭,覺得自己剛才太大驚小怪了,高景川現在站在這裡……這就說明,他的毒解了。
青澤蘭與高景川做了一個手勢。
高景川繼續解釋:“青大夫要帶他下去施針,然後,再喝上一碗藥,便能好。”
梁爾爾放了心,看向鄒藍。
鄒藍看她一眼,隨後與青澤蘭一下去了後院。
屋中,只剩下梁爾爾與高景川,她又坐下來,隨口問:“那個瘋漢的身份查清了嗎?”
“你有興趣?”
“我只是好奇,若是高少卿不願意說,也就算了。
“死者,叫劉炳。”
“劉炳?”梁爾爾一頓。
“你認識?”
“聽說過,他……是神機營的吧?”
“不錯。”
梁爾爾嘖嘖嘴:“我還聽說,他是內閣大學士劉行英的兒子,也是……劉蕊兒的哥哥。”說著,揶揄地看著高景川。
面不改色的少卿,額角跳了幾下。
梁爾爾禁不住笑了笑,轉又吐了口濁氣,說道:“高大人,你剛才說的香味兒,我現在想起來了,我好像聞過。”
“在哪裡?什麼時候?”
“去年冬天的時候吧,我二孃給了我一種薰香,名叫嵐幽……”梁爾爾稍稍停頓,放緩語調,“氣味兒與劉炳身上的香味,有七八分相似。”
“嵐幽?”
“對,嵐幽……”梁爾爾慢條斯理,“高少卿,你可以順著這條線索查一下。”
高景川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