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
“救……命啊!救命啊!”
周老闆被梁爾爾一腳揣進水裡,一坨肥肉在河中掙扎起伏,鬼哭狼嚎。
河岸上圍了一群人,沒人下水救人。
跟在周老闆身後的兩個僕人,面面相覷,硬著頭皮找來了會水的人,才將周老闆生拉硬拽到岸上。
周老闆吐了幾口水,清醒過來,暴跳如雷:“好你個賤婦,竟然敢害我!”
梁爾爾站著不動,氣定神閒。
周老闆見狀,更是氣得火冒三丈,“我也讓你嚐嚐河水的滋味!”
說著,揚起肥碩的手,就要去抓梁爾爾。
手到半空,別人抓住。
“你是誰!”周老闆泡過的雙眼鼓得跟蛤蟆似得,氣沖沖地瞪眼前的黑衣人。
那黑衣服的人根本不理會他,而是轉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主子。
蕭見楚從人群走出來,引得一群女子小小驚呼。
周老闆見蕭見楚走到了梁爾爾身邊,看了看蕭見楚的衣著,頓時有些心虛,他用力挺了挺肚子,挺出幾分起勢來:“你們知道我是誰的家的人!我是梁府的!鄴城梁府!”
蕭見楚看梁爾爾:“你們家的?”
“……”
周老闆臉色一變:“你,你們是誰?”
“你連你們家的小姐都不認識?”
“你,胡說!”周老闆冷哼,“我家小姐臉上有……”
“疤痕”兩字他沒敢說出來,一指梁爾爾:“她不是這樣的!”
蕭見楚又看梁爾爾:“梁大小姐,你怎麼說?”
梁爾爾嗓子不能說話,她能怎麼說。
她掃視一圈圍觀眾人,這裡面,應該有梁家的家僕。
果不其然,一個人站了出來。
“周老闆,這就是小姐,她從洛京回來,臉被治好了。”
周老闆臉色五光十色,精彩紛呈,點頭哈腰:“哈哈!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有眼不識金鑲玉!誤會!誤會!小姐,我,我換身衣服去,再去府上給你賠罪……”
說著,縮著肩膀就要溜。
梁爾爾眉心一皺。
一旁的蕭見楚見狀,衝初七使了一個眼色。
“看來,梁小姐找你有事。”蕭見楚笑笑。
梁爾爾又轉身看向付明崇,付明崇的臉色極其複雜:“你是,梁,梁爾爾?”
梁爾爾對他招了招手。
“我?”
梁爾爾點了點頭。
於是,在蕭見楚的幫助下,梁爾爾帶著周老闆與付明崇來到了梁府。
…………
…………
闔家團圓的中秋節,清凌凌的月光,將梁府照得宛若白晝。
周老闆縮著肩膀,站在梁介甫面前,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
梁爾爾取來紙筆,將這件事前因後果寫給梁介甫看。
梁介甫看罷,質問:“爾爾的生辰加收佃農的租子?!這是是怎麼回事?我何時讓佃農加租了!”
周老闆噗通跪下:“我,我這麼做,也是為了給小姐買一份名貴的生辰禮物,讓小姐開心……”
“爾爾不缺你這份生辰禮物!”梁介甫臉色陰沉,“你接著她的名義加收租子!錢都落了自己口袋!周昌!你可真是厲害啊你!”
周老闆連忙磕頭:“老爺,這不是我的主意,是二夫人讓我做的!”
“胡說!”
“是真的!”周老闆道,“我根本沒有私吞一分錢,收來的租子,都給了二夫人了!我還有賬本呢!”
梁介甫聞言,臉色鐵青。
此時,再說什麼也晚了,周氏已經下葬半年了!去哪裡找這個頭?!梁介甫氣得心口發疼!
梁爾爾給她父親順氣,順便寫到。
【今年的收的錢呢?】
總不能是燒個周氏了吧?
“今年的都給二小姐了!”
“思思?”梁介甫聞言,下意識地搖頭:“思思自來乖順,她不會這麼做!”
“……”
梁爾爾聞言,轉頭看著梁介甫,輕嘆一聲,又寫到: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爹就問一問思思吧。】
“好,我會問清楚的……”
一場難堪的熱鬧,在月光下落幕了。周老闆將強收來的錢,全數還給佃農,挨個去佃農家中賠禮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