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這場濃墨重彩的“熱鬧”,在凌晨終於落了幕。宮外的貴婦們十分識相,當晚統統留宿在宮中。她們必須留在這裡,一來她們有嫌疑,二來,宮裡出了這種事情絕不能張揚出去。即使明天會放人,那也要太后“敲打”一番。
醒酒閣中,梁爾爾懶洋洋伏在欄杆前,她見時間差不多了,緩緩地站起身來。
一旁的初看她,問:“你要做什麼?”
“去跟太后辭行。”
“現在?”
“對,就是現在。”
“……”
初一張了張口,最後頓住了,他倒要看看,梁爾爾還能做出什麼事情。
梁爾爾帶著淡淡的酒味,不疾不徐地來到仁壽宮前。
此時的仁壽宮中,皇上,大公主以及良妃賢妃,幾人都在,正在與太后商量什麼。
梁爾爾來了,蕭奉肅見到她,停了停,轉頭看她。
蕭景瓊面露不滿,掃過樑爾爾。
良妃賢妃打量梁爾爾,不置可否。
梁爾爾走到太后面前,行了禮,看看太后看看皇上,神情懵懂又好奇,像是被矇在鼓裡,想問一問吧,又不敢的樣子。
“爾爾,你酒醒了?”太后倒是好脾氣。
梁爾爾點了點頭,說,“我迷迷糊糊,聽見了好大的動靜……”
皇上問:“你都聽見什麼了?”
“也不真切……”梁爾爾搖了搖頭,微微停頓,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后,皇上,宮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太后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哦……”梁爾爾點了點頭,說,“時間也不早了,那我就走了……”說著,就要走。
一旁的蕭景瓊開口喊住她:“梁爾爾,你剛才在哪裡?!”
“我?”梁爾爾眨眼,說,“我在醒酒閣,怎麼了?”
“一直沒出來?”
梁爾爾繼續點頭,一雙眼睛,更是迷糊:“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蕭奉肅開口,說,“爾爾你想出宮,就去吧。”
梁爾爾不解,目光狀似小心翼翼地劃過仁壽宮的眾位,想問什麼,似乎又忍住了。
“謝謝皇上。”她與太后皇上行了禮,便起身離開。
蕭景瓊看著梁爾爾的背影,皺著眉頭:“父皇,這個宮裡,誰都有嫌疑。”
蕭奉肅搖頭,說道:“不會是爾爾,她臉上有傷,又不會武功,更不是宮之人,不熟悉地形……”
“可是父皇……”
“景瓊,你覺得這件事若是爾爾做的,她成功逃走的機會有多大?”皇上反問。
蕭景瓊一頓,被噎得啞口無言。
是啊,宮中有侍衛把守,梁爾爾除非武功高強,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到放火下藥這種事。
“好了。”一旁的太后開口看向眾人,道,“先說說,正事吧。”
良妃與賢妃端坐了身體。
“今晚進宮的人都在宮裡。”太后說道,“惠妃宮裡的事情,決不能傳到民間去。”
毓秀宮一眾宮人被下了那種藥,醜態百出……
“臣妾明白。”良妃與賢妃回道。
蕭景瓊站出來,說:“皇祖母請放心,學堂的幾個女學生,我也敲打一番的。”
“那就好。”太后頓了頓,“只是,這個案子交給誰查比較好?”
蕭奉肅也為難。
若是交給宮裡的人,他們也只會嚴刑逼供,可是交給刑部或者大理寺的話……那事情不就……
“皇上,依我看就交給高少卿吧。”良妃道,“高少卿辦案神速又低調,上次的狐妖案就是他查到真兇的。”
蕭奉肅微微點頭,看向太后。
太后也頷首:“景川,是個可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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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皇宮註定是夜不能寐,梁爾爾出了皇宮,往身後掃了一眼。
初一低著頭,一直靜靜地跟在梁爾爾身後。只是會間或看梁爾爾一眼,目光有些奇怪。
“怎麼了?”梁爾爾停住腳步,轉頭看他。
“無事……”初一嘴上這麼說著,但是眼睛卻在梁爾爾臉上不由地逡巡。
梁爾爾微怔,抬手摸了摸臉頰上的面紗。
初一大概是一個,見到梁爾爾真面目的人,疤痕痊癒的梁爾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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