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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珞公主誰也不見,她躲在水雲宮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她從莊和宮中搬了出來,到了適合養傷的水雲宮。
身心都受到打擊的黛珞公主,甚至不能讓任何男人靠近她。
梁爾爾站在水雲宮外,冷笑一聲。
“我是女人,不會對你家公主做什麼。”她冷冷說道,“就告訴她,我來拿解藥了。”
聲音微高,倒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黛珞公主的婢女,終於開了宮門。
梁爾爾走進去。水雲宮裡,一屋子的藥味。
黛珞此時沒帶面紗,躺在床上,裹著被子,像是瑟瑟發抖的幼獸。
梁爾爾道:“又沒有別人,公主確定要這麼演下去?”
黛珞聞言,不動。
梁爾爾吸了吸鼻尖:“這是清明安神的薰香,還有壓驚凝神的湯藥……”梁爾爾說著,冷冷看她一眼,“公主,你天天泡在這個裡面,當心真的清心寡慾了呢。不要你的權勢地位了?”
黛珞公主終於有了動靜,掀開身上的被子,坐了起來,嘴角擒著似笑非笑。
“本公主,清心寡慾了,你不應該高興嗎?”
“我可高興不起來。”梁爾爾直接坐下,一隻手敲了敲桌面,說“慾望這種東西,若是憑藉薰香跟湯藥能消除,只有一個這可能。”她眯眼一笑:“裝的。”
黛珞公主下了車,坐在她對面。
面對面,誰幾斤幾兩,彼此心知肚明,也不用偽裝,繞彎兒。
梁爾爾手指均勻點了點桌面,“噠,噠,噠……”均勻,平穩,氣定神閒。
“你怎麼才肯放了叔倫?”她問。
“肖叔倫?”黛珞問道,“你為什麼替他求情?”
“親戚。”梁爾爾說,“他是我表弟。”
“原來是表弟啊……”黛珞喃喃自語一聲,又忽然轉而說道,“你們大齊可真奇怪。”
梁爾爾靜靜地看她。
只聽她緩緩說道:“分什麼堂的啊,表的啊。堂兄,表弟……堂姐表妹……”
梁爾爾說:“輩分是老祖宗傳下來的。”
“我們蒙夜不一樣,姐姐就是姐姐,妹妹就是妹妹,哥哥就是哥哥,弟弟就是弟弟……”她直直著梁爾爾說道,“你說這是你們老祖宗留下的,你們的老祖宗是不是在告訴你,即便是親戚,也有遠近之分?”
梁爾爾道:“是人,就有遠近之分。”
黛珞公主眯眼:“所以,這個肖叔倫是你的近親?近到,你不惜用命救他?”
梁爾爾聞言不語。
黛珞公主說:“不要忘了,你的還在我手上。你不想跟你的愛人團聚了?”
梁爾爾還是不語。
“現在,從我面前消失。”黛珞一指門口,“本公主當你沒來過。”
梁爾爾未動:“叔倫沒有碰你。”
“他沒碰我?”黛珞語調倏然一轉,凌厲中夾著惡毒,“他強暴我是事實!好幾雙眼睛都看見了!”
“強暴?”梁爾爾冷笑,“你倒是能好不臉紅,毫不猶豫地說著詞呢。”
“我說的是事實!”黛珞公主揚起下巴,語調又慢慢悠悠起來,“宮裡的老宮女能證明,拜他所賜,我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