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死牢在刑部旁邊。大理寺與刑部乃是兄弟衙門,但是這對兒兄弟關係不太好,確切的說,是相當不好。
若不是他們兩家中間還夾雜著一個京兆府,就能直接就“水火不容”來形容兩家了。
梁爾爾走到刑部死牢的時候。就覺得陰森地厲害,一樣是牢房,加了一個“死”字,比大理寺牢房要不近人情的多。
獄卒也是不近人情。
梁爾爾亮出了龍紋玉佩,那獄卒只認聖旨,不認玉佩。
初三一攤手,看著梁爾爾,說:“我就說不……”
“行”字還沒說出口,後面傳來一聲急促的馬蹄聲。
白衣白馬,踏雪而來!
只見高景川騎在馬上,勒住韁繩,白衣飄揚,臉色微微蒼白,一雙絕美的眼中似乎藏著白雪……
“高少卿?”梁爾爾眨了眨眼,驚喜地迎上前,“你回來了?!”
“恩,回來了。”高景川下馬,打了招呼,他幾乎沒有幾句廢話,將手裡的東西亮給獄卒看。
儼然是皇上的聖旨。
獄卒橫不起來了,連忙開啟牢房門,讓三人進去。
…………
…………
梁爾爾跟在高景川的身後,踏入刑部死牢。
刑部死牢,要比一般牢房更舒適一些,不僅有專門的床褥,還有桌椅,梳妝之地……乍一看,不像是牢房,倒像是一件普通的小屋子。
死牢,死牢。
對於即將“死去”的人,人們總是大方的。
雖然死牢佈置的很溫馨,但是卻半分讓人溫馨不起來。這裡常年不見陽光,越往裡面走,脊背上就越加陰測測的,忽然,聽見一聲聲鬼哭狼嚎,緊接著是一聲聲大笑。
又哭又笑!死牢中,哪有什麼正常人,即便是正常的,也被熬瘋了。
梁爾爾嚥了咽口水,終於走到了肖叔倫的牢房門前。
肖三公子可沒瘋。
躺在床褥上,枕著雙手,翹著二郎腿,晃呀晃的,嘴裡叼著一個牙籤,看樣子是剛吃了早飯。
聽見門口有動靜,肖三公子看過來。
“你們開了?”他一點兒也不詫異,高景川能來看他。
高景川打量著他:“你倒是愜意。”
梁爾爾注意到,高少卿的臉色,不似來時那麼陰鬱冷冽了。
大約是發現肖叔倫在這裡生活的不錯?
“也還好吧!”肖叔倫說,“既來之,則安之嘛!”
“……”
梁爾爾:還有這種則安之的……
不過,見他這樣,梁爾爾也沒有之前難受了。
“皇上怎麼說?”肖叔倫問。
高景川說:“黛珞公主逼得緊,要皇上殺了你。”
肖叔倫扶額:“這個女人……”
高景川又道:“不過,皇上聽了老將軍的話,覺得事情有蹊蹺,命我暗中探查了。”
“讓你查?!那好!”肖叔倫說,“若是換成其他人,我就是有嘴也說不清!”
“三天。”高景川說,“皇上只給了我三天。”、
他頓了頓。
“若是,三天內,查不出真相。”
高景川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人都在死牢中了,若是查不出來……自然就是咔嚓了。
“……”
“那你可要好好查啊!”肖叔倫道,“我的小命兒,都在你手裡了!”
高景川重重點了點頭,定定地說道:“你放心!”
高少卿敢這麼保證……梁爾爾見狀,心裡稍稍鬆了口氣,他心裡應該有方向了。
“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高景川問。
肖叔倫聞言,一扶額,簡直一言難盡。
梁爾爾從其他人口中聽過那天的事情,只是還沒從當事人嘴裡聽說。
“那天,你不是去鄴城找人了嘛?”肖叔倫說,“我就跟以往一樣盯著黛珞去了!”
“大雪天的,她去御花園,我就跟過了!然後……我剛到御花園,就被人從後面打昏了!”
肖叔倫一攤手:“再醒過來,就是那副景象了……”
想起那副驚喜,肖叔倫額角一抽:“我簡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我!”
高少卿問:打昏你的人,看清楚了嗎?”
“沒有!”肖叔倫說,“也是我大意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