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跳出窗子,氣勢沖沖地提著凳子,將窗前裝神弄鬼的人,砸得毫無還手之力。
“我讓你,裝神弄鬼!”
“我讓你嚇唬我!”
“我讓你……”
“梁小姐,住手!住手啊!”忽然,一個人從房簷上手忙腳亂地跳下來,一把攔著了梁爾爾。
梁爾爾定睛一看,竟然是個影衛打扮的。
“王,王爺,您沒事吧?”影衛連忙將地上的扶起來。
什麼?!
梁爾爾手中的凳子,高高舉過頭頂,保持著這個姿勢,愣住了!
“你說什麼?他……他是……”
在這個驛站裡,還有幾個王爺?
半空的月亮為了看戲,將裹在眼前的輕紗一把扯掉,清輝皎潔明亮起來,興致勃勃撒下來。
梁爾爾舉著凳子,終於看清了,那個被她砸得躺在地上的人。
“蕭……蕭見楚?!”
梁爾爾嚥了咽口水
楚王爺的額角見血了,揉著腦袋,被影衛扶起來,他估計腦子被梁爾爾砸傷了,還有些雲裡霧裡似得,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還要問你呢!”梁爾爾狠狠吞嚥了一下。
“王爺……”那影衛縮了縮脖頸,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剛換班過來,就看見……”
梁爾爾搶白道:“王爺,大半夜的,你在我視窗晃盪,我還以為是壞人呢!”
蕭見楚的神色終於清明瞭一些,碰了碰額頭的傷口,看著梁爾爾舉著的凳子。
梁爾爾一頓,瞬間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有些尷尬,僵硬地笑了笑,將凳子悄沒聲兒地縮到了自己身後去。
“王爺,你大晚上的,來我窗前晃什麼?”梁爾爾揪著這點不放。總之,先把話題引開,不讓蕭見楚往“捱打”這邊想。
蕭見楚的額角的血順著臉頰滑下來。
一旁的影衛一個頭兩個大,說道:“梁小姐你可別問了!”
“那好,我不問了。”梁爾爾指了指身後,說道,“那好,我回去睡了,楚王爺,你也慢走啊。”
一邊說著,一邊遮著凳子往後退。
“站住!”蕭見楚開口。
梁爾爾頓住,手心微微冒汗。
這是……要跟她算賬?
“本王有夜遊症。”蕭見楚說道。
“夜遊症?!”梁爾爾瞪圓了雙眼。
“怎麼?不可以?”
“沒……當然可以!當然可以!”梁爾爾搔了搔鼻尖,稍微回憶了一下,她不記得《大家閨秀》上有提到,蕭見楚的有這個病啊……
“那………王爺你還有其他事嗎?”梁爾爾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屋休息了。”
蕭見楚擦了擦流到下巴上的血跡,道:“你打了本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梁爾爾皮一緊,心道,果然蕭見楚還是不打算放過她。
“王爺,就算我打人不對……”梁爾爾舔了舔嘴唇,說道,“但是,是您事先在我視窗晃盪的,我又不知道是你,更不知道你有夜遊症,所謂,不知者不怪,是不是?”
“不是。”蕭見楚說。
梁爾爾嘴角抽了。
“那能這麼簡單呢?”蕭見楚靠近梁爾爾。
梁爾爾攥緊藏在身後的凳子,上下打量蕭見楚:“那你想怎麼樣?”
楚王爺眯眼:“幫我分析分析寶明寺這次被燒殺,幕後主使是誰。”
“什麼?”梁爾爾聞言,臉色一變。詫異與驚慌一閃而過。
“王爺,您說什麼呢?”梁爾爾往後退了退,掩飾住臉色的戒備。
蕭見楚卻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不急不緩地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明日辰時,本王等著你。”
“可是,王爺……我……”梁爾爾正要拒絕。
蕭見楚慢慢揚起額頭,讓梁爾爾看著,自己額角的血已經掉落在衣襟上。
梁爾爾張了張嘴,撇開頭:“王爺慢走。”
“恩。”蕭見楚揹著手,轉身,不疾不徐地走了。
梁爾爾帶著滿腦袋的疑問,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姐姐?外面的……是王爺?”梁思思光著腳,站在屋中間。
梁爾爾心不在焉點點頭,往床邊走去。
“他……他沒事吧?”梁思思追上去,問道。
“沒死。”梁爾爾脫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