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曹姑姑道:“我聽說,仙逝太奶奶當年就是這樣嫁給老太爺的。”
“……”
…………
…………
“當年,我外婆的身份地位就遠不及我外公,她是衙役的女兒,我外公是將軍府炙手可熱的嫡子!一個天上,一地地下,我外婆就這麼找上將軍府,說了差不多跟風裡嬌一樣的話,最後,她跟我外公在一起了。”
梁爾爾說著看向鄒藍:“我聽說,我孃的性子就很隨我外婆。”
“你也是。”鄒藍說。
“有嗎?”梁爾爾抓了抓腦袋,“我覺得我更隨我爹。”
他們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在街上走。
越走周遭越熱鬧。
眾人跟遷徙的大雁似的,往長街裡擠。
梁爾爾抓了一路人:“大叔,前面有什麼熱鬧瞧啊?”
“蒙夜國的使團到了!”
“蒙夜國……”梁爾爾隨即來了興致,“走,咱們也去瞧瞧。”說著,拉著鄒藍就走。
蒙夜國是大齊的臣國,只是這個臣子這些年來,不甚安分。
梁爾爾擠到最前面,遠遠地看見一團彩旗飄揚,伴著鑼鼓喧鬧聲,使團所到之處,眾人紛紛彎腰,似是下跪。
這倒不是大齊百姓跪蒙夜國使團,而是這個使團它,在撒錢。
是的,撒錢。
這也就是為什麼,每次蒙夜國使團來,大齊百姓會這麼興奮的原因。
進了永定門,這些人一路走,一路撒,銅板、碎銀子,運氣好的還能撿到小金塊。
“萬民簇擁”的使團,走到梁爾爾這邊,下雨似的錢,撒到梁爾爾腳下,她身邊的紛紛彎腰哄搶撿拾。
梁爾爾與鄒藍一下子鶴立雞群了。
使團中的人,往這邊掃了一眼。
梁爾爾沒有察覺,看看身後的鄒藍。
鄒藍輕輕拉了她一下,防著她被踩到。
梁爾爾心中一喜。
以前,他們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時候,她都也不覺得怎麼樣,現在,只要看見鄒護衛,就滿心歡喜。怎麼看都不夠似的。
“你笑什麼?”鄒藍問。
“我開心啊。”梁爾爾眉眼彎彎,牙齒亮白。
鄒藍問:“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梁爾爾一眨眼:“你現在,為了什麼事情開心,我就為了什麼事情開心。”
鄒藍聞言一頓。
梁爾爾笑夠了,又拉著鄒護衛去前面看。
這次,她遠遠看的看見了,使團的代表,以及迎接使團的人。
“哎?”梁爾爾一頓,“怎麼是蕭景元?”
他不是被皇上關禁閉了嗎?現在怎麼神采奕奕地在這裡迎接使團?
鄒藍看到蕭景元也不解,說道,“我去打探一下?”
“不用了。”梁爾爾說,“蕭景徹一頭獨大,皇上把蕭景元放出來,兩方制衡,也很合理。”
只是,放得有些太快了。
梁爾爾也沒有細想,她墊腳,望著遠處的蕭景元與使團使者。
兩人不知在說什麼,蕭景元笑得有些勉強。
“前世,是蕭見楚出來迎接蒙夜使團……”梁爾爾與鄒藍說著,自己先笑出了聲,“蕭見楚可比蕭景元沉得住氣,你看蕭景元,臉都要笑僵了……”
“……”
“前世,蕭見楚對上那蒙夜使者,可是一點都不懼,還遊刃有餘呢,可蕭景元就……”
“……”
梁爾爾自顧自說著,身後沒有回聲。
她一扭頭:“鄒藍?”
“走了。”鄒護衛面無表情。
“啊?”
鄒護衛已經牽著她往外走了。
梁爾爾心靈福至,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嘴角忍不住揚起,壓下,又高高揚氣:“鄒護衛,那你該不會……吃醋了吧?”
“沒有。”鄒護衛說。
“還說沒有,分明就是吃醋了!”
梁爾爾眉眼笑彎,雙目熠熠。
“鄒藍,沒想到,你吃醋是這個樣子啊……”
“閉嘴。”
梁爾爾反扣著鄒護衛的手,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閉嘴:“哎呀,你吃吧,吃吧。”
“……”
她笑:“我特別喜歡你吃醋的樣子!”
鄒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