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很多人都穿,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穿出高景川那種白玉無瑕,冷豔翩翩的氣質。
梁爾爾面前的男子也是一身白衣,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中上的相貌,顯得他文質彬彬彬又老於世故。
“客官,您吃點什麼?”店小二滿臉熱笑,上來招呼那個跟梁爾爾拼桌的白衣男子。
那男子說:“一疊花生米,三兩醬肉,一碗素面。”
“三兩牛肉啊……”店小二道,“是不是有點少?”
“與我正好。”
那男子說著,掏出一兩碎銀子。
“剩下的錢……”
店小二眼前一亮。
“記得找我今年新鑄的銅錢。”
“……”
店小二臉上的笑容僵住,掃過桌上的碎銀子:“知道了,客官!”
梁爾爾與鄒藍對視一眼,不動聲色,繼續用飯。
“小姐,你莫不是覺得我吝嗇?”那白衣人抬眼說道。
梁爾爾沒料到他會忽然這麼問,客氣回道:“先生想多了。”
那白衣人說道:“我一直認為,錢是自己辛辛苦苦掙下的,怎麼花全憑自己說了算。”
“先生說的得極是。”梁爾爾含糊。
“你能這麼想,也極好。”那白衣人撣了撣衣袖。
梁爾爾低頭吃飯,大堂裡,眾人還在津津有味說著狐妖的事情,但是翻來覆去的也沒有什麼值得可聽的了。梁爾爾快速用完飯菜,看鄒藍。鄒藍放下筷子,頷首。
兩人上樓,走到客房中,梁爾爾關上門,立馬轉向鄒藍。
“他就是騰清光!”
鄒藍一頓:“什麼?”
“剛才那個人就是騰清光!”梁爾爾目光灼灼,強調道,“他就是崇州藥王分宮的宮主!”
“是他……”
“對,就是他!”梁爾爾道,“嵐寂是他的手下獻給劉炳的,那也就說,前世的害我的嵐幽,也可能是出自他的手!”
鄒藍聞言點頭:“不錯。”
梁爾爾眯起眼,前世害慘了她的薰香,現在終於是找到了源頭了!
“說起來,騰清光就是個守財奴!”梁爾爾又道,“土香鎮的那件事,收購赭蕈的法子,還真像是他的手筆……”
讓村民採摘有毒的赭蕈,然後用掙來的錢再來買他的藥,兜兜轉轉,錢都到鑽了他的腰包。
“鄒藍,你馬上去給高景川報信!”梁爾爾亟亟,“你告訴他,騰清光就在這裡!”
“好!”
“對了!讓高景川帶著青澤蘭來。”梁爾爾又拉住鄒藍,囑咐道,“騰清光是個用毒高手!”
“我知道了。”鄒藍說完,閃身出去。
梁爾爾也沒有閒著,她走出房門,站在二樓,往大堂看去,她有些擔心騰清光早早吃完離開。還好,騰清光用飯慢慢悠悠,還坐在位子上。
梁爾爾就站在二樓,時不時朝著那個方向掃一眼,不經意似得。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等她再“漫不經心”往那邊掃過去的時候……
人,不見了!
梁爾爾一驚,緊忙四處環視尋找。
“小姐,你是在找我嗎?”騰清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梁爾爾一僵,脊背宛如爬過一條涼絲絲的蛇類,吐著信子。
“先生?”她轉過身,面露詫異“你怎麼上來了?”
“我見你一直看我,就上來問問,是不是有事。”
“看你?”梁爾爾捂嘴笑,“先生想多了,我……我是在等人。”
“等誰?”
“這個……恐怕不方便告訴先生。”
“這樣啊。”騰清光道,“那看來,真是我想多了。”
梁爾爾撐起嘴角,笑了笑。
騰清光像是沒事人兒似得,轉身往下走。
“等一等!”梁爾爾又喊住對方,問道,“相逢即是有緣,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騰清光停住腳步,挑眉看她:“我姓騰。”
“原來是騰先生。”梁爾爾一拱手:“我姓梁,名爾爾。”
“梁爾爾?”
“對,鄴城梁介甫乃是家父。”
“你是梁介甫的女兒?”
“先生莫不是認識我父親?”
“不,我只是聽說過鄴城首富的名號。”
梁爾爾擺擺手,不以為意:“我家裡,也就是銀子多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