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由心生,那老嬤嬤眉眼細長,顴骨極高,薄薄的兩條嘴唇抿成一條下垂線,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你去教一教那丫頭宮中的規矩!”
“喳!”
…………
…………
幽蘭小築。
“你就是梁小姐?”孫嬤嬤繃著臉,雙手環胸,居高臨川,盯著梁爾爾。
“是我。”梁爾爾打量著這個深宮老嬤,順便掃了一眼她身後的兩個侍衛。
孫嬤嬤道:“我奉皇上與順妃娘娘之命,來教導梁小姐規矩!”
“教我規矩?”
“梁小姐請吧!”
梁爾爾哭笑不得,轉頭看了看鄒藍,一攤手。
“梁小姐,我們就從站姿開始吧!”
“好。”梁爾爾笑笑,“我都行。”
學站姿,不好學。
梁爾爾頭上頂頂著一本書,在屋中站了兩個時辰。雙腿最開始又疼又酸又漲,還一直打顫,稍稍一動,孫嬤嬤就要呵斥!
現在,梁爾爾的腿已經不痠疼了,而是麻得沒什麼直覺。
臉上包裹疤痕的繃帶被汗漬浸溼,又被風乾。
梁爾爾站得眼前發昏,不知怎的,身體一晃。
“站直!”孫嬤嬤呵斥。
但是梁爾爾雙腿沒了知覺,怎麼直,也直不起來。
“砰!”孫嬤嬤見狀,手裡的竹竿抽過來,“站好!”
梁爾爾背上火辣辣一疼,倒吸一口冷氣。
“給我站好!”孫嬤嬤橫眉豎目,挽袖子又要抽!
此時,房門被一腳踹開,孫嬤嬤揚起的手腕還沒落下,被人一把扣住!
鄒藍衝進屋中,臉色微沉。
“大膽!”孫嬤嬤吼道,“我奉命教導她!你敢攔我!”
話音落下,之前跟著孫嬤嬤的兩個侍衛衝進來,“刷”地抽出劍,架在鄒藍脖頸。
“鄒藍!下去!”梁爾爾道。
鄒護衛無視脖頸的利劍,手上用力。
孫嬤嬤被扣住脈搏,疼得直叫喚!
“鄒藍,我沒事!”梁爾爾衝過去抓鄒藍的手,卻忘了自己雙腿已經麻了,她一動邁腿,猛地踉蹌,往前撲倒!
鄒藍轉而扶住梁爾爾。
孫嬤嬤藉機退開好遠,掐腰,指著鄒藍,“你敢違抗聖旨!來人啊!給我把他……”
“把他怎麼樣?!”梁爾爾倒在鄒藍懷中,衝孫嬤嬤吼道,“皇上讓你教我規矩,沒讓你藉機折磨我!我的腿現在動不了了!”
孫嬤嬤將信將疑:“你,你不要裝了!”
“裝的?你一動不動站兩個時辰試試!”梁爾爾聲音拔高,“我不是你們宮裡人,沒有這麼站過!如果我的雙腿廢了,我看你怎麼交代!”
“……”
“還不給我找大夫!”
孫嬤嬤終是被梁爾爾嚇住了,連忙找來了白御醫。
…………
…………
白御醫幫梁爾爾治了雙腿之後,孫嬤嬤也終於被打發走了。
梁爾爾動了動雙腿,與床前的白善致道:“白御醫,我的臉,兩個月之後真的就能痊癒?”
白善致道:“如今看來,不用兩個月就能痊癒。”
梁爾爾說:“不著急,慢慢來,慢慢來……”
白善致有些不解,哪有人希望自己好的慢的?
…………
…………
孫嬤嬤回了宮,去順妃處彙報,但是跟在她身後的其中一個侍衛卻悄無聲息地去了惠妃住處。
“發現了什麼了?”惠妃娘娘正在逗弄鸚鵡。
那侍衛回道:“梁爾爾是個能吃苦隱忍的,無論孫嬤嬤怎麼刁難,都沒有反抗。”
“哦?”惠妃道,“這麼說來,她倒不好對付了?”
“也並非如此。”侍衛一拱手,垂著頭,說道,“屬下不負娘娘囑託,發現了梁爾爾的一處破綻。”
“什麼破綻?”
“梁爾爾的身邊有一個護衛,那護衛極其護著她。”
“護衛護著主子,這不是很正常嗎?”
“娘娘,梁爾爾的身邊沒有婢女,只有這麼一個護衛。那護衛與她,不似單純的主僕關係。”
惠妃聞言,眉梢微挑:“原來是這樣啊……”她逗了逗鸚鵡:“我們就在這上面做點文章吧。”
“是。”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