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一,天氣還沒回溫,後半夜甚至飄了一場大雪,早上銀裝素裹,寒風凜冽。
梁爾爾開啟房門,凍得哆嗦。
“小表姐!我去大理寺啦!”肖叔倫跟梁爾爾打了招呼,元氣滿滿,風風火火走了。
梁爾爾打起精神,多穿了一件衣服,來到學堂。
“你怎麼還敢來?”她剛走書堂,就被幾個人圍了起來。
不是其他人,而劉蕊兒。
梁爾爾覺得好笑:“我為什麼不敢來?”
劉蕊兒上下打量她:“石夫子被下毒的事情,你還說不清,就敢來學堂?”
“怎麼說不清了?兇手昨天抓住了,你沒在場嗎?”梁爾爾反問。
“我在!”劉蕊兒道,“但是,誰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跟你勾結,最後為了幫你洗清嫌疑,故意那麼做的。”
梁爾爾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請你離開學堂!”劉小姐一字一頓,嘲諷著,用了“請”字。
梁爾爾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一大早堵在她的書堂,原來是為了趕人啊。
“如果我不呢?”她眉梢一挑。
“由得你嗎?”劉蕊兒不疾不徐,看樣子是有準而來。
“去吧,鄧夫子請來。”她說。
不一會兒,鄧夫子來了。見到眼前的情況,老頭兒一個頭兩個大:“這,這是真沒回事?”
“夫子,昨天石夫子遇害的事情,能給我們一個解釋嗎?”劉蕊兒說。
鄧夫子道:“高少卿還在查呢。”
“那就是說,梁爾爾也還有嫌疑了?”
“這……”
“夫子!她在這裡,我們不能安心聽課。”劉蕊兒先聲奪,“她能對石夫子下毒,就跟跟我下毒!”
“對!”這時候,有人立馬附和道,“有梁爾爾在,我們就回家!除非,鄧夫子的事情,徹底查清楚!”
“你們……這……”
這裡一個個都是大家閨秀,即便是鄧夫子也得得罪不起。
“夫子,絕對不是爾爾做的!”沈歸雁見狀,站出來,擋在梁爾爾面前。
劉蕊兒眉梢擰一下,冷笑一聲:“你跟她一個鼻孔出氣,說不準給夫子下藥,也有你的份兒!”
“你!”
“夫子,我也能作證,不是爾爾。”高靈雨也站了出來。
但是,他們這邊是三個人,劉蕊兒那邊卻是有十個人左右。
“夫子!”
這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來:“我覺得不是梁爾爾。”
眾人竟然是徐珊珊,這位小姐向來直腸子,快人快語:“要是她的話,那個人,就不會行刺她了。”
劉蕊兒不緊不慢地反駁:“徐小姐,你不知道,那可能是苦肉計!”劉蕊兒說著,掃了梁爾爾一眼,“她一向最喜歡玩兒這種把戲了。”
梁爾爾揉了揉鬢角,還沒開口說話。
有人插話道:“要不這樣!我們用人數表決,認為梁爾爾可以留下來的,去站在她身後,覺得她應該走的,站在蕊兒身後。”
“……”
話音落下,大多數人還是站著不動,畢竟,看熱鬧的人還是比較多的。
但,有人不是來看熱鬧的,劉蕊兒身後陸陸續續站了幾個人。
梁爾爾這邊就只有她與沈歸雁,高靈雨,還是剛才看不慣幫了一聲腔的徐珊珊。
“……”
不用看了,按人數,梁爾爾輸了。
“夫子,你也看到了。”劉蕊兒道。
鄧夫子翹著鬍子,一臉為難。
亂糟糟的聲音中,梁爾爾忽然開了口:“夫子,您不用為難了,我走。”
周圍安靜下來。
劉蕊兒冷笑一聲:“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走,不是因為怕了你。”梁爾爾看著李小姐,“我走,是不想夫子為難。”說著,衝鄧夫子點了點頭,微笑一下。
再看向劉蕊兒,眉眼微揚,笑了笑,說:“與其在這裡看某些人刻薄的嘴臉,倒不如,去大理寺,陪著高少卿看看案件的進展。”
“你!”劉蕊兒臉色鐵青。
梁爾爾火上澆油:“畢竟,高少卿,比某些人好看多了,人還好……”
“梁爾爾!”
“我走了。”梁爾爾置若罔聞,與鄧夫子行了禮,轉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