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爾爾走在寶明山下的集市上,一回頭,就掃見了跟在自己身後的鄒藍,她是又無語又無奈,不停拿白眼翻他。
鄒藍視若無睹,跟梁爾爾保持著五六步的距離。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梁爾爾一跺腳,轉頭瞪他。
“我答應了梁老爺,保護你安全。”鄒藍面無表情。
“我很安全!”梁爾爾說。
“是現在很安全。”鄒藍道。
梁爾爾咬牙,深吸一口氣,冷靜,冷靜!
她沒有讓自己的貼身丫鬟跟過來,以為到了寶明山,就能辦自己的事情,沒想到,忽略這個姓鄒的了!
“你要怎麼樣,才不會跟著我?”梁爾爾問。
鄒藍道:“你回客棧休息。”
“你!”梁爾爾咬牙切齒。
若是以前,她早就跟這個姓鄒的動手了,但是現在,梁爾爾再深呼吸。
殺手排行榜第一!
第一!
第一!
殺手排行榜第一?
也就是說,不是普通的護衛僕從了?
梁爾爾眼珠子一轉,笑了:“我爹讓你好好保護我?是吧?”
鄒藍掃她一眼,沒回答,算是預設。
“鄒藍,那你可要好好保護我。”
梁爾爾在寶明山下逛了整整一天,從早逛到晚,買了一大堆東西,讓鄒藍拎著。
鄒護衛手裡拎不住了,就抱著,小山似的貨物將鄒藍面無表情的臉遮得嚴實。但他還是穩穩地跟在梁爾爾身後,依舊保持著五六步的距離。
烏金西墜,西山捧走了最後一捧餘暉,算是完成了最後的任務。
梁爾爾走的腿腳痠軟,仰頭看向眼前的店鋪,牌匾寫著:懸壺濟世。
濟春醫館,整個寶明山下最不起眼的小醫館。
梁爾爾掃了一眼身後的鄒藍,抬腳走進去。
藥鋪正抓藥的小夥計眼睛亮,看見梁爾爾的打扮,非富即貴,熱情了幾分,衝後堂喊:“爹,來人了。”
醫館後面走出一箇中年男子,估計就是濟春醫館的大夫。
“姑娘,你哪裡不舒服?”大夫一邊挽袖子,一邊拿出了脈枕。
梁爾爾並不把脈,她說道:“我要一劑起熱症的藥。”
“起熱症?”大夫以為自己聽錯了,“是治熱症吧?哪方面的熱症?”
“不,就是起熱症!”梁爾爾補充說道,“還要那種,現在喝下去,明早才發作,而且發作起來很厲害那種。”
大夫越聽越稀罕,望著梁爾爾,哭笑不得:“您這是……”
梁爾爾笑眯眯地掏出一錠巴掌大的銀子,放在桌上:“錢夠嗎?”
大夫掃見那銀子,一肚子疑問統統嚥了下去。
“您稍等。”他連忙起身開藥。
“等一等。”梁爾爾說道,“藥開好了,在你們這裡煎好,我直接喝。”
大夫又掃了一眼那銀子:“好!”
從醫館喝完起熱症的藥,梁爾爾擦了擦嘴,走了出來。
鄒藍一直跟在她身後,不聞不問。
梁爾爾擋住鄒藍的路。
鄒藍從一堆貨物的縫隙裡,看著梁家大小姐。
梁爾爾揹著手,挑釁一笑:“有本事,你明天再跟著我啊!”
鄒藍皺了皺眉,不明白梁爾爾打的什麼主意。
…………
…………
梁爾爾吃了起熱症的藥,回了客棧,什麼都沒說,直接睡了。
一夜過去……
黎明未至,大地還浸泡在夜色裡。
梁爾爾緩緩睜開眼,吐了一口熱氣,然後動身起了床。她抬手摸了摸額頭,有些燙。
梁爾爾挑了挑眉梢,推開門。
“姐姐?”梁思思這邊也推開了門,站在門口,笑盈盈看向梁爾爾道,“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梁爾爾的臉色發白,聲音有些虛弱,說道:“嗯,我今天要上山拜佛。”
“上山?”梁思思眼中微微一亮。
梁爾爾要往外走,只是腳下一軟,猛地踉蹌。
“姐姐!”梁思思連忙去扶住她,關切道,“你怎麼了?”
梁爾爾覺得自己的呼吸也熱了起來。
“我沒事,我要上山去拜佛。”梁爾爾甩開梁思思。
梁思思黏上去,扶住梁爾爾,一摸她額頭,不知是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