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有愧於心的,公子對我至誠,可我卻心懷異志。”
“您可知道,剛才我是有著殺心,不過不是您……”
蘇子籍一怔,若有所思:“是祁知府?”
“是,是祁弘新。”曾念真吐出了這個名字,並沒有稱呼官職:“我與之有仇,可一見面,發覺他已經老了。”
曾念真想起剛才祁弘新的神態,滿嘴苦澀,這些年,他也聽說了祁弘新的事蹟,一直在府郡沉浮,並且治政有方,不想卻到了這副油盡燈枯的地步。
最重要的是,還是念著太子。
一轉眼二十年了,曾念真也不是當年的“少俠”,心裡清楚,祁弘新當年,除非想全家一起死,要不,這附名簽字是最基本的要求。
而且這些年,要是真拋棄太子,轉投別人,以他的才幹和本事,未必就找不到恩主,以贖清自己的原罪。
別的不說,進中樞不太可能,以免惹了皇帝的眼,但遷升到省巡之中,還是有著希望。
祁弘新如此,自己難道還比不上?
“公子,我先前是為了報答你的庇佑,現在公子你已在順安府站穩了腳跟,三個幫派已被剿滅,妖怪也已被除去,蝗災亦過去了,此後怕是再不會有之前那般兇險的事。”
“所以,現在也是我離開之時了。”說著,曾念真朝著蘇子籍一躬身,就揮手而去。
因平時生活簡樸,連拿行李都不必,片刻就已走遠。
蘇子籍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姿,知道這樣的人,心中有著故主,還發過誓言,自己怕是沒辦法收服。
“三軍可奪其帥,匹夫不可奪其志……可惜了。”蘇子籍不由輕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