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玄沉默了。
他是梵教培養的重點種子,自然知道不少秘密,比如說,梵教出現的歷史並不長,其次就是有梵神橫渡的說法。
“梵法要興,就得有個接受的過程,這就是為什麼妖怪有力量,道法有力量,而梵法卻體現不出力量的原因。”
“倒並非梵法無能。”青衣人淡淡的說著。
辨玄沉默良久,問:“那梵法大興,就是此世接受了?”
“原本是這樣,但現在有了變數。”
“變數?”
“是的,雖代王未必對梵法敵對,可他這變數,卻可能使預言破滅。”青衣人很直白的說著:“你遇到的不過是小挫罷了,重點還在後面。”
青衣人可以說是最瞭解梵法底細的人之一了。
並且知道雖梵法還不能顯示多少力量,但是的確有些底涵了,而辯玄作為梵種,其實還是有底牌的,不說他不知道,說了,他有辦法驗證真偽。
辯玄沉默良久,只聽風聲細微,園廷月光似水,方說:“那你要我如何?”
他問出了這句話,雖沒有直接承諾,卻已代表了辨玄的傾向了。
青衣人笑起來,帶著一點嘲諷味:“你太弱小了,你真當這世界有什麼一日覺悟,就翻天覆地的事?”
“皇權之偉,氣數之重,是你想不到,就算要你幹什麼,怕也是辦不到,但我……給你一個機會。”
這句話,帶著一絲輕蔑。
若過去的辨玄,或只是一笑而過,又或者會有些不悅,但卻不會記掛在心裡,可此時的辨玄,面上神情不變,只眸子微微深了下,繼續安靜等著。
這樣安靜的模樣,讓青衣人某一瞬間,彷彿是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個才誕生,處處隱忍的自己。
但下一刻,就一笑,覺得這樣想的自己實在有些可笑。
自己能成,可不是啥驚才絕豔,更不是心性,只是自己繼承了許多遺產和秘密而已。
辨玄此人,還是太嫩了。
青衣人沙啞著聲音,按照自己思路說著:“代王奉旨討伐鬼神,可鬼神根基不小,難以撲滅,就算是劉湛也未必行。”
“我給你一塊玉,你可持著此玉,明行梵法,暗用玄機,就可撲滅之,以此在代王面前建立大功。”
此人到底是何用意?
辨玄原以為,青衣人剛才說一番話,是要讓他與代王為敵,還因此在心底有所猜疑,結果竟然是讓他在代王面前建立大功?
這青衣面具人,到底是哪個陣營的人,為何而來?
從此人的言行來辨,竟一時辨別不清。
辨玄根本不信此人所說的這番話,更不信青衣人所說鬼神難以撲滅。
“你說,代王奉旨討伐鬼神,其中鬼神卻難以撲滅?”
“然。”
“可這不應該。”
辨玄已恢復了往日的風采,平靜反駁著此人:“天子乃代天治人,代王既是奉旨行事,就佔著權柄和大義。”
“皇帝一道聖旨,對境內鬼神可有著極強效應,可提拔之,也可申飭之,就算是伐山破廟,也不是不行。”
“莫說它們,便是道門、妖怪的修士亦是如此,在這京城中,便是尊下,修為也受到了壓制,不是麼?”
青衣人沒吭聲,顯然,是被辨玄說中了。
辨玄冷冷說著:“既有旨意,就是名正言順,況且神廟不是位於山野之處,而就處在京城之內,拆毀神廟,難道很難?”
“神廟既已被拆毀,鬼神便無根基。又有大把高人在場,這區區鬼神安能抵抗?”
這番話可謂是有理有據。
青衣人微微頷首,又搖頭而笑說:“你啊,還是想得太簡單。”
見辨玄等著他解釋。
青衣人就說著:“伐山破廟可以,甚至京城根基也可以拔起,鬼神大部分是無法抵抗,可有少數幾個,是魏世祖親封,這樣的鬼神可就不普通了……”
“魏世祖,小僧也聽說過,據說當年魏國也不過是小半片江山,魏世祖八歲為帝,橫掃天下,雖雲繼承,實是開創,故云世祖。”
“聞歷代尊隆,號稱千古一帝,就算現在以鄭代魏,也褒評不絕,但畢竟是前朝皇帝,有什麼特殊麼?它再強,可魏朝都亡了……”
辨玄蹙眉,不解的問著。
“呵呵……”青衣人卻不回答這話,笑了笑:“事關梵教大業,行不行,你仔細思慮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