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很多人多年努力。
餘律看了看懵懵懂懂的方惜,本來這等人生大事,要當事人選擇,可是聽聞這等道理,以後代代功名不墮,這情份怎麼還?
更不要說太孫開口中進士了。
餘律就直接回話:“殿下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不過,考場這種事,還是要憑真本事的。”
說完這句,又遲疑了下。
蘇子籍看出他有話想說,就說:“你有話就說,還要吞吞吐吐幹什麼?難道還有什麼說不得?”
餘律聽了,原本的遲疑散去,說:“方才我二人進來時,看到門口聚集了不少官人等著入內。”
“而府內更是大員雲集,送您的禮物,都是用箱子一箱箱抬進來……似乎人太多了些,禮也太多了些……”
他沒敢直白的勸諫,而以著一種感慨的口吻,說著這話,以他對蘇子籍的瞭解,不會聽不出他的意思。
蘇子籍自然是聽出來了,直接哈哈大笑,過了會又感慨:“也只有你才對我這樣說了!”
說完,默然良久,露出無可奈何,解釋:“之所以有這麼多人來,又送來了禮物,是因明日就要行冊封太孫的大禮,所以百官預賀,也不是每天都是如此。”
聽了蘇子籍的解釋,餘律心略安,他能感覺到,蘇子籍並未糊塗,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應該是心裡有數。
成了太孫後,尤其是今日,蘇子籍也是真的忙,才又說了一會話,就有人來稟報幾次,都是一二品大員親自過來,身為太孫,不能不去見面。
餘律見狀站起身,說:“我二人不知明日就是冊封之日,今日殿下必然很忙,我二人就先不打擾殿下了,待改日再來拜見。”
說著就起身告辭。
方惜也跟著一起告辭,相比於餘律,方惜要沉默許多,不是因膽子小放不開,而是因有些事,餘律能看出來,他卻沒能一眼看出來。
蘇子籍也沒有挽留,畢竟他現在也是真忙,只是說:“你們住在哪,依舊是南鑼衚衕帽兒巷那處?”
得到肯定答案後,就說:“既這樣,以後讓人去那處尋你們。”
親自送出了書房,讓人帶著他們出去。
餘律跟方惜外去,依舊從側門出去。
方家在京城有宅子,距離此刻也不是很遠,餘律與方惜既是表親,自然不會另尋旅館,而跟著方惜,一起去了這宅子。
方惜吩咐人打掃,又去準備飯食,就看到餘律正沉默看著庭院一處,似是憂心忡忡,就問:“表弟,你這是怎麼了?從太孫府一出來,你就顯得心事重重的,可是因太孫的態度?”
又自己否定了:“應該不是,太孫不是對我們很好麼?風度也令人心折,比起過去,更體貼入微了。”
餘律嘆著:“我還是心裡有些不安,這樣的潑天富貴,不知道太孫能不能沉住氣,穩住腳跟?”
這話說的,讓方惜有些不好接話了,兩人正對著尋思,太孫府中又送去了一個二品重臣,人去了,花廳只剩下蘇子籍和野道人二人,蘇子籍方透了一口氣,問:“今晚明晚的人,都一一記錄下來了?”
“是,全部記錄下來了。”野道人默然良久,應了一聲:“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心奉迎主公,又有多少是煽風點火的人?”
“孤知道,正常哪有這樣的聲勢,這是捧殺,並且能捧殺到這程度,讓滿京百官折腰,怕是隻有皇帝了。”
蘇子籍目光幽幽盯著燭火,平平淡淡的說著。
“是,皇帝不懷好意。”野道人看了蘇子籍一眼,隨即垂下了眼瞼說:“目下情勢,主公徒具鼎盛,隱憂甚是可怖,還請主公當心,早日綢繆。”
兩人說完這話,外面的雪花漸濃,打得窗紙噼啪響,一時極是寂靜冷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