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饒了我,饒了我。”只片刻,肖勤就凍的全身鐵青,只能哀哀求饒:“我還有六十歲的老母要奉養呀!”
“你放心,太孫仁厚,念在你父殉主的份上,只報你一個暴斃,你老母連著妻子也不缺一份口糧。”
野道人手一揮,就見著侍衛就把他按到了地上,就有人鏟著雪蓋了上去。
不聽著後面含糊的哀求,野道人帶著文尋鵬繼續前行,文尋鵬心裡暗凜,目光就落到了前面還沒有到的地點,暗想:“難道前面關著的人,都是這一類?”
但結果大大出乎意料,中間又隔幾個空房間,在下一個有人房間前停下,野道人向裡看了一眼,文尋鵬也從窗戶的縫隙向裡看,這一看就若有所思,可以說是預料之外,又是清理之內。
都是和尚。
裡面關的都是和尚,還不是一個和尚,單這個房間裡就關了二三個和尚,文尋鵬跟著繼續前去。
又隔了一個房間,裡面關了人,這裡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走在前面提著食盒的人已站在了這房間外,卻沒動,而等著野道人過來。
“將房門開啟。”野道人吩咐的說著。
立刻有人將門開啟,文尋鵬發覺,雖有鎖,其實就是扣著,並沒有鎖上,向裡面望去,這房間不小,只是裡面除矮桌和蒲團,竟再無他物,比之前的房間還要簡陋一些。
但屋內的溫度不算冷,衛生也還可以,屋裡只關著一個人,那人原本盤坐在蒲團上,發現門開了,也不抬頭。
文尋鵬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誰,辯玄!
辯玄原本是太孫救出獄的人,並且還供為客卿,待遇並不低,前陣子不久失蹤了。
如果說,文尋鵬什麼都不懂,也是矯情,但具體內情,是野道人辦理,他還真沒有刻意打聽。
就算在齊王府出來,許多習慣還是根深蒂固保留——太孫沒有讓自己參與的事,不去打聽。
“給他拿進去。”野道人站在門口,目光落在辯玄身上,看了一眼,就對提著食盒的人說。
僕人立刻將食盒提進去,還很體貼將食盒開啟,飯菜都一一擺出來。
四菜一湯,外加兩個白麵饅頭,菜與湯都是素的,賣相看起來不錯。
野道人讓人退下,他走進去,居高臨下看著盤坐在那裡的辯玄,問:“辯玄,你可認罪?”
這已不是第一次問了,辯玄看起來很平靜,甚至也不抬頭去看,只坐在那裡,回:“小僧不知何罪。”
野道人冷笑:“當日在侍郎府,你做了什麼事,心裡應是清楚的吧?”
顯然,這話過去是沒挑明過。
辯玄坐在那裡,沉默了一下,目光中帶著憂鬱:“不管你們相信與否,我只能說,我沒有意圖對太孫不利。”
文尋鵬站著看著、聽著,到了這一刻,已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侍郎府,當日是發生了白日顯聖,神人禮敬,蛟龍投懷的事。”
“現在看來,是瑞兆,但當時看來是殺身之禍。”
“這樣詢問,這辯玄,應是在侍郎府曾經暗中做過了什麼,很可能是咒術甚至梵法。”
“當時顯聖的神人聽聞是金色,難道是梵神?”
文尋鵬何等機敏,立刻就聯想到了這點,臉色微變。
“原來是如此,擅施法咒於貴人,這是巫蠱魘鎮之術啊,不論好壞,都其罪當誅,和尚們受牽連,押在此處,也可以理解。”
“只是,主公為什麼沒有誅殺?”
文尋鵬雖然進太孫府時間不長,但卻看的相對清楚,太孫是喜歡留有餘地,但並不意味著過分仁厚,應該誅殺的人,從不遲疑。
“難道是辯玄所做的事,從結果看對太孫有利,所以到現在都沒有殺?”
“不,哪怕辯玄做的事對太孫有利,可自作主張,魘鎮之術,這本身就罪不可恕,要是人人學它,哪還得了?”
文尋鵬迷惑不解,有些關節沒有想明白,而聽了辯玄的回答,野道人冷笑了一聲。
“哼,還在狡辯,不管你所作所為對殿下是有利有害,不稟報殿下,私下就進行魘鎮,就有大罪!”
說完,轉身就走,拋下一句話:“既不認罪,你就繼續待著吧!”
文尋鵬深深看了一眼辯玄跟了出去。
侍衛給門落鎖,文尋鵬跟在野道人而出,走出這院落,二人踩著還沒化乾淨的殘雪,發出咯吱咯吱響。
一陣風吹來,帶著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