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滿頭是汗的馬順德,蹙眉:“你也是四品太監了,如何這種模樣,養氣呢?”
“是是,奴婢養氣不足,望皇上恕罪!”
馬順德臉色蒼白,卻一個字都不敢隱瞞,將發生在順天府大堂上的事都了,就連王進忠攀咬自己的話,都一字不易,還講了大妖或真取代了鎮南伯世子。
“……因現在各城門都已關閉,潭平正帶人四處搜找,若不是那個假鎮南伯世子心虛,豈會匆匆逃走?更可恨是王進忠,竟在大堂上胡言亂語!”
馬順德心裡清楚,科舉舞弊的事,不管有沒有那個鎮南伯世子摻和,面前這位天下至尊怕都怎麼都逃不掉干係,乃是幕後黑手、主謀。
可這事,他能說麼?
他縱然心裡清楚,皇上之前更暗示了種種,可都不能說!
“王進忠四處攀咬,居心更是莫測,實是喪心病狂,奴婢御人不嚴,實是有罪,請皇上降罪!”
馬順德說了大妖的事,此事完全可以將黑鍋扣出去,更著重說了王進忠之可惡,在這兩個之外,他很乾脆的就認罪,任憑處置。
因他知道,自己有任何抗辯,都是減分而不是加分。
畢竟,王進忠可是攀咬了自己,若不趁機讓皇上對王進忠痛恨,萬一皇上順水推舟,將自己推出去做替罪羊,那自己豈不是立刻要去死了?
這也不算是胡說,王進忠雖然沒有說出是受皇上指使,可那番話只要是個不蠢笨的人聽了,都能咂摸出一點不一樣的滋味來。
這事皇帝做得,他也猜得,但這事卻不能公之於眾,更不能點破了,否則,無論是誰,都難逃一死,而首當其衝倒黴的人,則只會是自己這種隨手可拋的奴婢!
垂眸看著跪在腳下的馬順德,皇帝臉色微變,似乎是一時不能決斷,良久才冷笑一聲:“這狗奴才竟然敢於胡亂攀咬,死的好,死的妙!”
這話一落,馬順德不由暗吐出了一口氣,半顆心就落了下來,這次,自己似乎又逃過一劫?